殷氏拍拍胸脯:“幸而我们家三节两寿也未曾怠慢过这两户,我前些日子才得了几件玻璃烧造的好器皿,你若要使,尽管拿去。”
采选寺人到金陵的时候,沈令嘉正在东莲花街胡娘子那边买胭脂。
这话并不是全然的胡乱阿谀,须知金陵自古是繁华地,出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就是他们故乡这下乡小县里,上数几十年也出过一个妃子,厥后那位妃子娘家的墙就叫人挖塌了――乡间的女人讹传服“贵妃土”能保芳华貌美,生生吃塌的。
胭脂店老板是个风情的娘子,日日擦得脸上铅白血红,闻谈笑道:“我倒想去服侍朱紫洗脚,可惜年纪忒大,人家不要。秀才娘子家姐儿好个丰度,纵进宫里去做个娘娘也使得了,娘子怕甚么?”
殷氏笑道:“猴崽子,就你长了耳朵!那是人家拿了五两银子才这么说的!”
沈小弟迷惑道:“我们家何时有玻璃的碗了?那玩意儿不是番人所携的贵价货么?”
殷氏撇着嘴儿道:“甚么寺人爱玻璃,我看是他爱罢?”一面手脚敏捷将那几件玻璃都找出来封了箱。
沈父道:“按说选十四到十八的女孩儿,你mm才十四,人家嫌小吧?”
沈父拍了拍她的脑袋,卷了箱子一阵风似的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