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波也笑道:“只怕采女身边有小人作怪,现在已一状告到常太前面前儿了。”
沈令嘉仓猝推让道:“妾年幼德薄,何敢让院使替妾望闻问切呢?”院使是太病院第一人,向来是奉侍天子的,只是今上孝敬母后,是以两宫太后想要叫院使去瞧一瞧也是常有的事,并不为人所诟病。只是就连臧皇后也没用过几次的人,沈令嘉如何敢大剌剌地就用了?是以只得推让。
臧皇后亦笑道:“夏季炎炎,母后久无兴趣了,能使母后畅怀也是好的。”
常太后便点点头,道:“这么说来,窦氏想是惊骇阿罗年幼不知事,特地挑了个傻子来奉侍了?”
常太后便替她拿了主张,道:“一会子章院使过来替哀家号脉,他是国手,顺手就替你也看了。”
常太后揉着胸口道:“气候酷热,又是在外头,不免有些喘不上气来。”
沈令嘉笑骂道:“滚,你也来臊我!我的东西,从没有送出去了还收回来的理。”便招手将臧皇后身边一个眼熟的三等宫女叫过来,问道:“你叫甚么?”
绿波便一指常太后凤辇方位,二人又道一回别,各自散了。
罗幼君欣喜道:“谢太后娘娘,谢皇后娘娘,妾情愿!”
那小宫女便行了个礼,口中笑道:“奴婢鹦哥,小主有甚么叮咛?”沈令嘉便晓得这是长秋宫服侍鸟雀的宫女了。
说话间世人走到臧皇后凤辇前, 却见绿波等在那边, 一见沈令嘉过来, 恭恭敬敬含笑行了个礼:“小主,皇后娘娘带着罗采女、班少使等几位小主在常太后那边闲话呢。”
臧皇后应道:“是。”
常太后也仿佛没瞥见如华那唱念做打的好戏似的,点点头道:“起来吧。”
沈令嘉笑道:“礼不成废,该有的高低尊卑是要有的。”
绿波笑道:“小主的犒赏,原不该辞,只是皇后娘娘晓得了我们敢要小主破钞,说不得又要叫我们挨板子了,小主也略疼疼奴婢,将这东西仍收了罢。”
臧皇后道:“是阿罗之母窦氏,按说再过几个月,等阿罗要生了的时候就该给窦掌苑封个敕命了。”
沈令嘉笑道:“罗采女是个有度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