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便亲身替常太后撸起袖子来, 又颤巍巍悄悄卸了镯子约指等物,不令压着了脉息。
章继便道:“倒是另有一个陈太医,只是年青些。”
常太后倒是还记得陈院判,唏嘘道:“陈院判当年的胎产真是圣手,那一年齐王侧妃出产,双胎一死一活,别人都不敢管,只要陈院判先勾出来了死胎,再接生了活胎,便是现在的东昌郡王。厥后齐王侧妃大出血,还是他给治的,端的是一剂药下去立即就见效。当时候京里略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不肯意他来看顾胎呢。”
章继便点头道:“那么是小主年幼,身子未全的祸端了。”
常太后问道:“多大了?”
常太后笑道:“傻孩子,‘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那也得是父慈了子才孝呢,长辈不慈,如何能逼迫着人孝敬?那不是没人伦没天理了吗?何况这一家荒唐胡涂成这个模样,想必在太医们当中也是驰名的,世上无不通风的墙,这一家子为了银子钱逼死了儿媳妇,又逼得孙子们有家不能回,一天两天别人不晓得,一年两年别人还不晓得吗?这小陈太医又有天禀,说不得好人家都情愿将这么个没宗族的好苗子拢进本身家里去做半子呢。”
常太后笑道:“得了,本来是说阿沈的胎的,如何又论到别人家的家事上去了?”世人皆大笑。
沈令嘉心不足悸道:“妾本来也传闻过大户人家日夜怒斥媳妇,不过一两年这个媳妇就不可了的故事。当时妾还想:‘普通吃香喝辣,普通穿金戴银,如何这就死了?’现在看来,一定不是那一家日夜怒斥媳妇的原因。”
臧皇后道:“不当,云衡已看了凝光儿的胎了,小施的宫寒也是他在调度,现在阿沈的胎又不稳,不当再让他来了,还是换一个安逸报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