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后含笑道:“说得是,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又怕底下人说些变动的费事闲话,现在连你也是这么想的,可见那些有后代的也能了解我的心机了。”
臧皇后道:“前朝倒是也有皇子退学以后才封赏娘家的旧例,只是未免叫你面上无光了些,你要不怕面上没有光彩,我就去替你问问皇爷过几年再封你父亲行不可。”
雷氏却没听出来施阿措心下之意,只道:“给父母的一点情意罢了。”还暴露了些对劲的神采来。
众妃都无贰言。
臧皇后便道:“既这么着,我就明发旨意叫年后宫里建一个‘明心堂’,作为后宫妃、主们讲课之用,到时候就请宫外有德命妇进宫来仿韩兰英、宋若莘故事就是了。这些日子暂请宫正司与女博士宣讲。”
臧皇后皱眉道:“你的意义我晓得了,我转头问问她的意义罢――她这几年也好多了,不再那么两只眼紧盯着高门贵户了。”
沈令嘉一击即中,敏捷脱身道:“我不过白提一嘴罢了,总都还是依着娘娘的意义办。”
百合笑道:“雷秀士来了。”便号召道:“良训、宁则,雷秀士来了。”
沈令嘉也笑道:“那我就谢了娘娘的恩情了。”便退回明光宫去了。
第二日夙起, 固然郗法是歇在了施阿措那边, 沈令嘉却也得起来去服侍皇爷洗漱。
沈令嘉道:“娘娘还记不记得承平四年八月里,娘娘说要给淑恭公主选伴读的时候,曹娘娘想着要选些官家子?”恐怕曹贵妃还是一心想着要显赫人家的女儿来做淑恭公主的伴读呢。
沈令嘉忙笑着告了饶:“妾实在想娘娘得不可了,是以过来一趟,娘娘别活力。”
臧皇后笑道:“小机警鬼儿,就你晓得!”便喝了一口茶,又道:“我是觉着外人总不如本身人好,宗室总比勋贵靠近些,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只是先帝末年宗室逼迫着先帝改立太子的事你也传闻过,我现在挑宗室女给公主们伴读也不那么安妥了。”
施阿措接过了话头,也学着雷氏的矜持模样道:“只是那一支快意也不过是和田玉的,不是正儿八经羊脂玉的呢。”
恰本日是十一月二十,内宫要小朝会,臧皇后要叮咛腊八与除夕如何个筹办法儿,俄然见沈令嘉挺着个大大的肚子晃闲逛悠走出去了,不由得道:“我不是早就免了你的存候了么,如何又来了?外头的雪还没化洁净,倘或你滑一跤如何说?”
沈令嘉笑道:“我们也不过是些绸缎与顽器罢了,正说年下赐红珊瑚好还是白玉快意好呢。”
臧皇后又道:“我这几日还在想着淑恭的伴读也该选了,又有温恭的伴读也能够补上了。”
臧皇后眉头微展道:“这也罢了,你父亲若考得中,天然是一番嘉话,若考不中,你想没想过脸面如何全面?”
臧皇后道:“既这么着,干脆你过来我这里帮着安排腊八与除夕的宴罢,过了年另有春节与元宵,四个节连着,费事得很。”
她话音未落,门外就闻声一个声音:“良训在不?”
一时郗法洗漱罢了, 又道:“你们俩昨夜睡得还够不?都归去歇着去吧, 不要再这么忙来忙去的了。”一回身又瞥见殷氏也在窗外立着预备送行,便不悦道:“谁去把白叟家也叫起来的?自去领罚!”
一时众妃退去,沈令嘉走在最后,便跟着臧皇后往阁房去了:“娘娘,妾问了问妾的父亲,他还是想再测验的。”
施阿措眼瞧着沈令嘉坐下了,方本身也安坐了,抱怨道:“现在越来越冷了,真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