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在体贴曹贵妃偌大年纪还要冒着险生孩子,沈令嘉却瞧见臧皇后的神采差得像是将近哭出来了一样,她凑上前去,低声道:“娘娘的心,后宫里的姊妹们都是晓得的,娘娘万勿把皇爷一时胡涂说出来的气话当了真。”
班虎儿也无话可说,千怪万怪,只好怪臧皇后太贤惠了,便一起谨慎安抚着臧皇后回长秋宫去了。
臧皇后讽刺道:“眼瞅着要当人家外祖母了,还这么嘴甜如蜜呢。”这是说的淑恭公主年已经十六,眼看着就要降落臣子之家了。
满屋子妃嫔,此时谁也不敢说话。沈令嘉不忍道:“皇……”一个词没说完,叫施阿措拉归去了。
臧皇后心道就是我的大郎年纪渐大了才叫他看我不扎眼的呀,我能如何办呢?也不能辩白,只得将苦都往肚子里咽了,道:“本日是我胡涂了,我原不该管这个事的。”
臧皇后公开里翻了个白眼,不想提示他妊妇三十多岁了再生养有多么伤害,只是道:“她本来就在生淑恭的时候难过了一些,现在皇爷莫非还要再叫她踩在棺材板上生孩子不成吗?”
沈令嘉也觉着“一世”这类话非常不吉利,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安抚臧皇后,只得道:“娘娘往背面看看,您另有小爷与至公主呢。”
曹贵妃满头盗汗地闭嘴了。
吕文则细心看了一遍, 道:“这断乎是绿绮罢?我们家那把绿绮台也不及它。”
众妃都含笑应了“是”。
臧皇后笑道:“今儿人来得如何如许齐?”便叫了起,道:“常日里讲一节课罢了,不消这么多礼。”
沈令嘉迷惑道:“你们家也有绿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