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会水啊？
谙练地杀鱼破腹，剔鳞去刺，插上树枝后，赫连竹喧双手并用地烤着鱼，舒胜男则双手撑腮，笑眯眯地蹲在火堆旁，时不时地吞几下口水。
他从没有睡得如此深沉过，连有人分开，他都未曾发觉。
舒胜男踌躇半晌，毕竟狠不下心，一个猛子再次扎进水里，等她找到人时，赫连竹喧已经紧闭着双眼，飘在水里没有动静了。
赫连竹喧没有说话，而是抬头望向天空，碧云如洗，飞鸟啁呼，有清冷的风自水面吹拂而来，搅动落花簌簌。
“好啊好啊”，舒胜男傻笑地点头。
再醒来时，天已邻近傍晚，他展开眼睛，却没看到舒胜男，惊得立即坐了起来。
垂垂地，他的面前也恍惚了，就那么与她头靠着头，放心肠睡着了。
赫连竹喧朗声笑着，“今后野地里的东西不要乱吃，吃到酸果子算你好运，万一吃到有毒的，看谁来救你。”
俄然，不远处的草丛中有异声响起。
夜色恰好，月光皎白如银，映得凌波荡荡，月波相接下，赫连竹喧的健硕身材更是一览无余，让舒胜男瞧得不由哇了一声，忍不住一二三四地数起他的腹肌。
山谷里回荡起女鬼般地嚎叫声，很快，男鬼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噗通――噗通――接连掉进水里。
“我……”舒胜男一时语塞，孩子气地哼了声，“懒得和你辩论”，身心俱疲地又躺了下去。她现在甚么也不想管，也没力量管，只想好好地睡一会儿。
“站着干甚么，快生火啊？”赫连竹喧好笑地向她喊了一声。
舒胜男从速解开脖子上的鞭子，手脚并用，几下就划出水面，长长地喘了几口气后，却还是没有比及赫连竹喧浮上来。
她虚脱般地瘫坐在他身边，推了推，发觉他进气出气全无，明显溺水严峻。
舒胜男与他对视了一眼，大咧地拍着他的肩膀，“三年前我刺你一剑，现在我救你一命。我们也算扯平了吧。”
她敏捷游到他身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上了岸。
他沉默半晌，又不肯在她面前承认，只好嘴硬道，“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身为大舜第一女战将，双手沾的血也洗不洁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