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的人都笑了,珠儿脸上一红,笑骂道:“好你个叶儿,看我不清算你,你敢讽刺我!”说着,跑上去要呵叶儿的痒,叶儿一面躲一面尖声笑着:“婢子不敢了!请珠大总管饶了呀!”
“是是!”珠儿应道,她明白大夫是要诊费了,从速带着他冲十五爷和燕琳若告了,退下支银子。
柳芽儿躺在床上,神采俄然变得非常暗淡,她低下眼睑,长长叹道:“你不也是夫人派来看着我的吗?”
气候一日热过一日,赐福管家叮咛了各房该筹办的夏季用品,又独留下了珠儿让她记得把屋顶瓦片一并补了,不然到了夏天非热得剥皮了不成。珠儿不善算账,特地跑去二房问了总管郝威,郝威却懒得理睬她,掷给她一本客岁的账簿让她本身看。
“我的孩子,不就是她的吗?”柳芽儿缓缓抬起手,轻抚太小腹,口气淡淡的,竟听不出任何感情,“珠儿,我是错入朱门的人。身如浮萍,无根偶然,雨打得坠,浪飘得散,连蜉蝣都不如,太阳一晒就干了。我连丫环都不如――”她支着身子坐起,却不再说甚么了,只是入迷地望着珠儿。
珠儿悄悄问了婵娟,韩言语筹办了一块云州产的翡翠原石送给燕琳若。她娘家出去购置礼品的时候,还给珠儿备了芝罘产的珍珠。珠儿见这几颗珍珠粒大饱满,送给燕琳若做礼最好不过了,偷偷谢过了婵娟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