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许不好吧？”馥心忧心忡忡地说道，“秀士刚有了孕，便传得内宫皆知，总归是不大好的！再者，我们宫里老是有些打小算盘的人——万一伤着丽秀士，伤着皇嗣……那真是……”
“唉，琳儿，朕又何尝不知这宫中存这小九九心机的人太多了！”楚翊瑄连连点头，又是长叹了口气道，“说到底，还是朕不贤达，才教唆宫中嫔妃不孝不悌，老是做这等违背天利人伦的缺德事！朕是真真儿故意整治这后宫的民风，却也一向不得力……琳儿，你进退有礼，心善仁慈，又为社稷之计诞下皇子和公主，朕是真的故意立你为后，替朕打理这后宫，好好纠一纠这后宫的民风！”
“皇上，您魇住了，没事的！没人能伤着您！”馥心想说，晓枫不是一向就在这殿里吗？可她毕竟没有说出来，而是含笑道，“哥哥，琳儿可要恭喜您了！刚才雅歆殿传了明太医——丽秀士是喜脉呢！臣妾刚才翻了《起居注》，产期正值十月二十六，恰是大雪骨气，日子好的很呢！”
馥心不敢再往下想，只是低着头闷不作声。
开初馥心听不清，可走得近了，馥心竟听到他在说：朕已经是天子！你想杀了朕，全然是做梦！晓枫，替朕成果了这个谢孤鸿！
馥心睡意全无。自是起了床来。春日里渐暖，萱漓殿的地龙临时还没撤掉，全部寝殿以内热洋洋的。寝殿以内的宫人都撤了出去，馥心恰是无聊至极。便是捏起给公主未做完的小衣，正想着要给上面绣甚么花腔都雅。红蕊悄悄进了殿。见天子正睡得安稳，才是小声凑了上去道：“娘娘，雅歆殿那边也传出好动静了。”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红蕊哑然发笑。
楚翊瑄连连点头，然后说着：“琳儿做的很好！看这模样，就是个识大抵的！朕明天就坐在这里，等着看看她们得知动静以后谁来道贺！”
楚翊瑄听了这话，脸上的喜气洋洋一扫而光，他撑着身子坐起，懒洋洋地看着馥心，竟把馥心看得浑身起毛，吓得跪隧道：“臣妾胡言乱语，求皇上赎罪！”
楚翊瑄见她这副模样，这才是缓缓一笑道：“琳儿，你在想甚么？”
楚翊瑄站起家，拉着馥心的双手想让她站起家来，口中还叨念着：“如何动不动就要跪？快是起来吧！”
“这倒是好笑，朕属意于你，有人让你母范天下，却如何告饶起来了？”
红蕊忙是屈膝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定然办得妥妥的！”说着，回身出了寝殿的门。
她还是挑选归去天子身边，楚翊瑄还没醒，却在轻声嘟囔着甚么。
“求皇上让臣妾跪着说，臣妾有些话，也只能跪着说了！”馥心抬起脸，眼中是尽是泪花，一副不幸巴巴的痛苦模样，“皇上，臣妾内心难过的很！臣妾实话跟您说，进宫来，不是为了保救王爷……”她将在云州，楚彦熙染上瘴热症，跑去苏兰甄的寨子里求医，又跟着她一起北上做了平梁王的女儿……如何进宫，如何寻觅苏兰甄的独子，差未几说了有整整一个时候。
这是干甚么？天子为甚么要对她说这件事？难不成……是将来白晓雪没用的时候，天子筹算操纵她，再撤除这个没用的皇后？
馥心跪在地上，将头压得更低，悲笑道：“求皇上饶了臣妾！”
“她现在是秀士，父亲又是入了阁，以天子的脾气，必然会给她一个婕妤的位置。”馥心以手指托着雪腮说道，“红蕊，你去拿十二颗太皇太后前次的石榴天珠给她，再去库房找两匹婕妤仪制的料子一并送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