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亲亲手做出来的,孩子们穿戴也会格外暖些。”楚翊瑄将那件冬衣缓缓放下,又说道,“朕看过梓茂的功课了,这孩子虽不及梓芹的聪明,实在是用工夫的孩子,天道酬勤,这孩子本领必然不会小。”
“姐姐……”陈韵榕早就跪了,见她这副模样,赶快拉了拉她的蝶袖,“皇上过来了!”
二人用完了饭,楚翊瑄与馥心手挽动手在凤藻宫后院闲庭信步。外务府早就把凤藻宫荒废的后院拓出了一片花圃,抄手游廊之下补栽上了馥心最喜好的西府海棠花。恰是夏季里,花匠们早就把这些刚栽上的花树用稻草包了起来。大雪纷飞,到处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毓锦公主和陈韵榕相视,赶快相扶着出门。寝殿以内统统人鱼贯而出,只留下帝妃二人。楚翊瑄长叹了口气。上前扶着馥心起来,俄然愣了一愣,面前的皇妃已然泪流满面。
馥心忖着天子过来必定归去玻璃屋子里坐一会儿,早就让人把地龙烧了起来,玻璃屋子内热腾腾的,连屋顶上的积雪都化掉了。
馥心没说甚么,拿起一盘腌渍的海棠果喂他吃。
“临时不能掉以轻心。谨慎一点没坏处。”馥心望着窗外的大雪,神情当中尽是落寞。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了。她第一次发觉本身还是殷殷期盼着楚翊瑄的到来,即便是有了身子,她也想让楚翊瑄坐在她的身边,陪她看日出日落。
兰菱见帝妃二人往进了玻璃屋子,冲着身后陪侍的宫人道:“去取娘娘的琴来。兰月,你去把那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送出来。”说罢,将宫鞋脱去,跟着一起进了玻璃屋子。(未完待续)
馥心回抱着他,牢坚固在他的肩头,亦是哭出了声:这些天的委曲不由自主地窜上心头,只想大声地哭出来。
馥心没有转头,她早就嗅到了氛围中飘散过来的龙涎香,萱漓殿的宫人早已跪了一地。她仿若耸峙于无人之境般站着,乃至连转头都不肯。
楚翊瑄握了握她温润的小手,目光流转,却停在笸箩里的小小冬衣之上,“这是给梓茂做的吗?花色可真光鲜!”
“我操琴给你们听吧。”馥心收回了目光,让兰菱把琴拿出来。她叹了口气,坐在琴边调音,随后乐曲凄凄婉婉地响起,竟是一首《长门怨》!
“皇上可有兴趣跟臣妾去玻璃屋子里共剪西窗呢?”馥心脸上的笑容温润,一副等候的神采,“方才臣妾让兰菱去取了一坛女儿红,不如赏雪喝酒,听臣妾操琴,如何?”
“琳儿这就让兰菱去做,琳儿入冬之前还腌了些酸菜,爽口得很,再做一锅面片汤吧!这是在太行山区跟一个老妇人学的。”馥心歪头又是噗嗤一笑,“记得那位妇人说,这面片汤呀,不是大家都能吃得的,只要病人才吃得呢!村里有个懒汉,盼望着每天吃面片汤,就跑去庙里求菩萨,说是‘想得一个不重不死,还能每天吃面片汤的病’!成果菩萨像前面有个叫花子听到了,直接嚷了一句:‘抱病就得死’!吓得那懒汉调回身子就逃了!”
“如果不记得本身敬爱女子爱吃甚么,那也太狼心狗肺了。”楚翊瑄一笑,喂她吃了一片煎肉。
馥心没想到百忙当中的楚翊瑄还记得她最爱吃的东西,心中非常打动,依依笑道:“皇上,您竟是记得臣妾爱吃的东西。”
兰菱听她这话也就再也没说甚么了,又是煎了两个鸡蛋。
我竟也学会了揣摩人的心机。馥心望着寝宫的方向,心底划过一丝凄冷,不免叹了口气。楚翊瑄向来都没有指责她的意义,但是,她却感觉,本身更加的惊骇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