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敷百桶。”
果不其然,不过半晌,乌云已盖城顶,瞬息间大雨如注,火势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消减着;而劈面的大阵层层分开,一队队整齐的白巾贼跑了出来,这些人身着厚甲,头戴铜盔虎面,手持厚刀大斧,数里间竟都不减其速。
李羽士话还没说完,对方的白瘦子就扑了过来,呦呵!请贼先擒王,套路很深嘛;羽士二话不说,将苗三四往前一推,然后摸出法器钢笔做符,“北帝之宫,主帅天蓬。力士使者,速至坛中。令叩缓慢,符到即从。神兵队队,窜改豪杰。吞魔食鬼,剪恶除凶。敢违黑律,押至桑铜。收送黑狱,长时无穷。沉沉长夜,剑刃刀锋。吃紧如律令!”
我去,这莫非是要天下大乱吗?道爷如何又碰到一个二十八星宿转世,并且这室火猪但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有点不好搞啊!
世人只见那霸道的白瘦子平空被提起,任他如何挣扎也是滴溜溜的往回飞,很快就回到了本来的房间,大门‘砰’的一声关紧;在场世人又敬又畏的看着羽士,这青城道长公然是有大神通!
而在城外,除了将近五十架高大的抛石机在不断的运作外,巢车(一种专供察看敌情用的瞭望车,车上用坚木竖起两根长柱,上面是板屋夹层,可乘二人)挂了十几支,这还只是东城墙外的数量,全部洛都仿佛都被一览无遗。
李羽士这才晃过神来,大吼道:“顿时藏到角落里、墙边脚,别探头乱跑!!”
疆场之上,除非一方优势已显,人老是杀不完了。
并且这白瘦子脾气暴躁,刚醒来就吵着闹着要出战,这些人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得,不堪其扰,最后只得请自家带领来镇场面了。
“停火,开城门,出马队。”
上百条火柱同时喧哗而出,几近把全部城墙都给扑灭,高温四起,那些刚冲到城墙边上的各种木制攻城器具顿时如遭重创,不知有多少个火人从云梯上惨叫下落下,氛围中满盈着浓烈的熟人肉味道。
“你这妖道!快快放了我!不然、不然——”
血水飞溅、乌烟瘴气、断肢残臂到处都是,伴跟着各种惨叫声,洛都攻防战垂垂走向狠恶。
而在未有被完整填满的水面上,一架架壕桥架起,大量的白巾贼正狂热的冲了上来,云梯数十上百架的架在城墙上,而墙垛中的官兵则用滚油、沸粪、弓箭停止反击,如果快爬到城墙头上时,少不得还要用牙拍扫下,那牙拍像是牢固在墙垛上的大型狼牙棒,只要拍畴昔,那人身子就跟破布娃娃一样。
“阿谁,胖将军,不是不让你去,是这个模样的,你伤势如许重,就算是上了城墙也得被人架下来,还不如好好养伤,等伤势轻一下再与白巾贼作战如何?”
那中间的老郎中正心惊胆战的躲在一旁,护士打扮的姐儿们也不敢靠近,见了羽士都如瞥见救星,叽叽喳喳的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本来这瘦子唤作孙非,是个北人都头,传闻是某位老将的子侄,使的一手好棍棒,力量惊人,看着浑身的肥肉,内里满是肌肉条。
抛石机就是当代版的大炮,四周高大的城墙现在也仿佛虚置普通,无数大石头从天而降,天空的阴霾阴沉如水,城里到处都是哭喊之声,再无贵贱之分,直到这一刻,羽士才认识到当代战役的残暴,要死人的,要死好多人的!
真要比较气,浅显的神仙怕也不是这些青巾力士的敌手。
守城必野战,这不是说要与对方的正规军团硬对硬的拼杀一场,目标是在于毁掉对方的各种攻城东西,因为城墙始终就那么大,而只要有木工铁匠、有图纸、有人力,这些攻城器具便能够无尽头的打造,直到把城墙的每个角落都堆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