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四仿佛被点化了般,恍然大悟,“师兄我懂了,你就等着瞧吧,”语罢掉头就走,就连羽士都搞不清这家伙要筹办干啥,不过能打发走就行。
“你们家,不是因为信奉莲花教开罪的?”李羽士摸干脆的问。
“但是我没看到有甚么商机,”苗三四小声嘀咕,恰好被羽士闻声,给他个脑袋瓜,恨其不争道:“想想看,比来甚么最火?”
“妾身生前乃洛都贾家女……”
等签书画押以后,李羽士俄然道:“不知那些肇事的人现在关押在那边,贫道可否去看上一看。”
“贾家先人……血脉……祠堂……”
“这就怪了,”羽士喃喃道,街面坊间的传闻但是恰好相反。
“弟弟,弟弟用饭,别跑,”丑娘左手拿着碗,右手捏着勺,谨慎翼翼的跟在满地乱爬的白毛婴身后,而面前的小东西跑的比猫狗都快,脑袋一不留意撞在亭柱上,收回‘咚’的声大响。
“我父乃饱学大儒,身有正气,素不信鬼神,我母亦是饱读诗书,怎会不知邪教破家害人的旧事。”
“我已不是城门官了,现在只是差役,”对方闷声闷气道。
人生人,鬼不能生鬼,逆转人间规律,老是要支出代价的。
到了府衙,欢迎李羽士的是一名蔡姓书吏,官职又称署吏,普通是由科举不成的读书人担负,他倒是对羽士很客气,还让周诚恳给二人倒了壶茶,道:“没想街面上这些假神半仙竟真有胆量干出绑架讹诈之事来,若非道长法力津深,几乎就着了道,道长有如此本领,怕也是玄都司敕封的仙长吧?”
“小子,知不晓得道爷起床气很大的啊,”羽士满脸黑线,把对方的面庞扭成团,这白毛娃娃却也不哭,还是瞪着大眸子望着对方,这小子半人半鬼,人的本领也会,鬼的手腕也行,甚么穿墙附体,鬼压床,把贾府弄的是鸡飞狗跳,如果外人见了非被吓破胆不成。
“……”
“你这又是何必呢,”李羽士内心有些不是滋味,“道爷也没有百分百的掌控,如果一尸两命你不就赔大了。”
没等他再问,贾氏女道:“妾身自知命不久矣,恐有一事相求,我贾氏高低九族同遭厄难,再无支属,我这孩儿又是非人非鬼,恐难容于浅显人家,恳请道长把他收养长大,大恩大德,贱妾下辈子做牛做马……”
李羽士咂咂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骂了声:“他娘的。”
这话终是没有说完,这女人魂飞魄散,半点陈迹也不落于人间。
李羽士斜了一眼城门官,话有所指,自从那日群殴到追杀,干架的两边倒是一个没死,只是不幸追上来的十几个衙役,除了面前这家伙外,在妓寨中死了个干清干净,死了那么多官方职员,不管放在那里,都是相称严峻的案情,幸亏他理直气壮,人不是他绑的,也不是他杀的,道爷但是良民。
“道长,此次过来,就是请你去府衙签书画押,此案已结束。”
李羽士俄然想起一事,赶紧道:“你家里是不是有甚么脏东西,我如何定不准贾府的风水?”
而在十几里外,有一道庞大的身影撒欢也似的往这个方向奔着,带起滚滚烟沙,在鬼域消逝之前停了下来,摸了摸凸额,喃喃道:“奇特,这妊妇的气味如何消逝了?莫非俺投胎又误时了?”
“我、我靠,道爷承诺还不可嘛,你也不要做牛做马了,下辈子投个好胎,给道爷做小妾就行了,儿子就当是提早帮你养了,说好的啊,”李羽士纠结道,虽说他在床上没有出甚么力,但是这娃娃能生下来,也有他一半功绩,随地丢大街貌似也挺不负任务的,转头让丑娘带好了,但总感受有点亏啊,要不死前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