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卫夫人带人巡查全府以后,会过来陪她一起睡下。有卫夫人在身边,云倾格外放心,早晨睡觉也便结壮了。
云倾头嗡的一声,心中一片混乱,“是太后和宣王反叛么?可还不到时候啊,宿世他们是一年以后才脱手的……”转念一想,却安抚本身道:“没事,宣王不过是个傀儡,做主的人是太后。太后这小我虽无情,却很夺目,她不会无缘无端获咎燕王府的。父王和阿晟重兵在握,又不是天子的人,太后不会和燕王府为敌……”
还是先忙大事吧,大事必然,其他的事情还会不好办么?
陆旦单独喝了会儿闷酒,有了醉意,踉踉跄跄出了雅间。他喝多了,头重脚轻,脚步不稳,不谨慎撞到了别的一小我身上,那人锦衣华服,看模样是位朱紫,被陆旦撞了结不着恼,温声问道:“三王子喝醉了么?”
“是宣王。”侍卫统领咬牙道。
“三王子,传闻燕王府有女眷抱病了,是么?”朦昏黄胧中,陆旦听到有人在他耳旁柔声问道。
卫夫人蹙眉,“王府有卫兵数百,若真的起了抵触,倒是不管如何也敌不过成千上万近卫的。”
卫夫人也沉下脸来,“于家的甚么人?”
云倾安抚着她,“不会。太后不像这么蠢的人。”把太后的言语行动细心跟卫夫人说了,卫夫人眉头皱得没那么紧了,“这倒也是。太后没来由和燕王府反目,天子也没有。不管他们终究是谁输谁赢,燕王府应当都是安然的。”
“阿稚。”卫夫人瞥见云倾暴露张小脸,一脸吃惊,走过来握住云倾的手,“你怎地醒了?”
陆旦有些烦燥。
大夫又细心诊了诊,还是不敢肯定。陆晟谢了大夫,命人将他送出去,另差人去请韩厚朴。韩厚朴传闻是因为云倾请他,心下着慌,命童儿背着药箱就吃紧忙忙赶来了。见面以后,韩厚朴望闻问切,脸上暴露欣喜的笑容,“阿晟,阿稚,伯伯要恭喜你们了。”
卫夫人、侍卫都是一呆,云倾靠近卫夫人,小声的道:“我思疑此人是于十八。”卫夫人当即明白过来,对侍卫说道:“于家只来了廖廖几小我,我们府中侍卫数百,又怕他甚么呢?让他们出去吧。”侍卫得令走了,过了一会儿,内里响起杂沓的脚步声。
那黑衣人高大威猛,一身煞气。
“宣王殿下。”陆旦一个激灵,酒都醒了,结结巴巴的道:“对,不住,对不住,请恕我眼拙……”
陆旦额头青筋直跳。风尘女子!一个风尘女子生下的庶女,也配给他陆旦做续弦么?他陆旦可不是浅显人,今后会被立为储君,将来还会登上帝位,让他娶于十九娘如许的女子为妻,的确是笑话!
卫夫人固然很疼陆晟、云倾这对小伉俪,但卫夫人没有养过孩子,韩厚朴这位做伯伯的感觉他必须交代得清楚些。若换了何氏,他就不需这般啰嚏了,何氏生养了云仰、云倾,这些事情她哪能不懂呢?
陆晟、云倾欢乐得不知如何是好,相对傻笑,韩厚朴瞧着这对小伉俪,又是欢畅,又有些好笑,交代舒绿道:“你是从小奉侍惯了你家女人的,有身以后的饮食忌讳我细细奉告你,你要记好了。你家女人身子很好,不需服药,饮食起居多重视也就行了。”
“真的么?”陆晟又惊又喜。
当下两家便筹议好了,云倾有了身孕,不宜远行,在都城住下,由卫夫人和何氏照看。陆晟特地进宫见了太后和安皇后,说了云倾因身材启事临时留下,宫廷如有需外命妇列席的朝贺、宴会等,还请一概免掉。太后和安皇后满口承诺,“四王子放心,令阃年纪幼小,天真天真,再不会有人拿俗礼来拘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