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本来是跟定国公、定国公夫人不依的,听了云湍这话,满肚子的气又转向云湍,扯住云湍的衣领叫道:“这都怪你!不是你冒莽撞失御前请旨,哪来的这场祸事?四爷,仪儿和佼儿姐妹二人这些光阴跟你提了多少回做使臣的艰巨险阻,你全当作了耳旁风!”和云湍哭闹起来,鼻涕眼泪抹了云湍一身。
何氏、云仰、云聆听了,脸上都现出鄙夷之色。好嘛,听听程氏这话,仿佛云三爷欺负了云湍似的,仿佛云三爷不必长途跋涉是沾了光似的。云三爷本来就不消去高丽好么,他又没有冒莽撞失在御前请命!
“岳父岳母是一片美意,你怎能不承情?”云湍看不畴昔了,皱起眉头呵叱程氏。
“咚”的一声巨响,振聋发聩。
“娘,祖母和四婶已是如许,您可不能再出事了啊。”云仪忙扶住杜氏。
云仪记得清清楚楚,宿世只是云三爷上了份表章罢了,甚么波折也没有,天子很痛快的便准予了。这世一样是云三爷上表章,但是云尚书还贿赂了宫中宠妃,做的事比宿世更多,成果却和宿世相反。是那里出了题目呢?
杜氏又惊又怒的看了云倾一眼,“六姐儿,你小人儿家不懂事,不准胡胡说话。”
云湍陪着定国公、定国公夫人进了院子,和程氏打了个照面。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见程氏眼神不对,神情也不对,老佳耦俩先就慌了,定国公夫人惊骇万状的道:“我儿,你要去做甚?”程氏一把扯住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两腮赤红,眼神凶恶,“爹,娘,你们不是承诺过我要在御进步言的么?为甚么四爷还要做这个不利透顶的使臣?”定国公老脸涨得通红,发作程氏道:“女儿,你是大师子的女人,这般对爹娘无礼,是谁教给你的?”定国公夫人肉痛程氏,含着两包眼泪,惭愧的道:“你的事就是爹娘的大事,你爹可没忘了,一向当件大事呢。但是太后娘娘开了口,你爹又有甚么体例可想?女儿,爹娘也不想如许的啊。”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尽管解释,程氏尽管不听,两只眼睛瞪得铜铃类似,只是要和她的父母讨个说法,讨个公道。
“我爹娘、哥哥和我今后还要和云家打好久的交道,云大爷、云湍兄弟这么要好,杜氏、程氏妯娌之间亲若姐妹,这可对我们很倒霉啊。”云倾不由的想道。
王夫人请定国公、定国公夫人进屋待茶。
王夫人和杜氏听了程氏的话不过是黯然神伤,云仪倒是心中一酸,泪落如雨。四婶婶,你觉得四叔只是走的远了些、离家时候长一些么?如果只是那样,我便不必费经心秘密禁止四叔毛遂自荐,更不必枉做小人不遗余力要设法让三叔代替四叔了。四叔吃些辛苦算甚么?家人和四叔临时别离一年半载又算甚么?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人能安然返来便已是万幸!我只怕四叔会像宿世的三叔一样,出京以后,便再也回不来了啊……
云湍窘的不可,当着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的面又不便和程氏闹的太僵,只好低声恳求,“太太,是我孟浪了,我跟你陪不是。你放心,我一起之上到处谨慎在乎,早去早回,来岁我便返来了……”
云仪咬紧了嘴唇。
真想拦这时候的程氏哪是说句话的事,丫头们、婆子们犹踌躇豫的不敢硬拦,程氏已一口气冲到院子里去了。
程氏气得脸都有些变形了,云倾笑咪咪看着她,感觉很解气。
杜氏追着程氏出来,见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云湍等人都在,晓得有人照顾程氏,她便归去禀报了王夫人。王夫人传闻亲家来了,不便哭个没完没了,只好略梳洗了下,扶了杜氏和云仪出来驱逐亲家。三人出来到院子里时,恰好听到程氏的这番抱怨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