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祖母突如其来的肝火，司徒凝冰也不想解释些甚么，还是安静的浅笑道：“孙女如何能同先太后相提并论？起码，我明知丁家姐姐是宗妇下下之选，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大局而千方百计的拆散一对有恋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哥受相思之苦的折磨而甚么都不做！”
这些话司徒凝冰没有说出来，但独孤氏哪有不明白的？她仿佛是不肯意提起本身当年的失策，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当初出了这件事以后，我就让人将朝露看押了起来，筹算天一亮就送到我的陪嫁庄子上，哪怕是不法我也不能留着这个不循分的丫头！谁知无忧猜出了我的筹算，趁天没亮就偷偷把人放了！”
司徒凝冰没有直接答复见怜，只是指着配房中服侍的钟嬷嬷和另一个老妇人道：“祖母既叫我的侍女出去，那么这两位师父留在这里也分歧适罢？”
“你猖獗！”独孤氏闻言神采大变，一掌狠狠的拍在了几案上，震得上面的茶盏和茶具齐齐跳了跳，一部分茶水跃了出来顺着几面，“滴答滴答…”的滴落在空中上。
司徒凝冰见她终究松了口，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就问道：“独孤秀是不是无忧所出？”算一算独孤秀的年纪，可不正与母亲说的母舅外放平原太守的年份符合么？调戏无忧、被外放了十五年、独孤秀不是小杨氏生的、过两个月就满十六岁…这统统莫非是偶合不成！
独孤氏听她说话，起先还是面带笑容的，但是越今后说她的笑容就垂垂收敛了，到了最前面上已是挂了几分冰霜之色。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往几案上一顿，独孤氏冷冷的瞧着司徒凝冰，好半晌才语带调侃的道：“你长得像你姨母，可这性子却跟我七妹有八成类似。说话都喜好拐弯抹角，成日价的动心眼，你们不嫌累的慌！”
“弱女子…”独孤氏冷冷的哼了一声，“能在深山老林里待一年的，她算哪门子的弱女子！”
“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卖身的奴婢，能跑到那里去？”司徒凝冰倒是猎奇，固然不能大张旗鼓的搜索，但凭祖母和母舅手上的人不至于连个无依无靠的丫环都找不到罢？
“也不知该说她运气不好还是无忧运气不好…”独孤氏有些难堪的持续说道：“无忧本来是睡畴昔了的，大抵是药效过了又或许是放得未几，总之她睡到半夜就醒了……”
独孤氏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却还是解释道：“她们俩是我的陪嫁丫环，自小跟在我身边，凡是我晓得的事情她们都晓得，也没甚么可躲避的。”
司徒凝冰也不想晓得细节，她只问了重点，“那…为何最后是朝露生了独孤秀？”他娘舅是晓得独孤家的端方，对无忧有执念还能够了解，但连个侍女都不放过，就不是禽不禽兽的题目了，这对独孤氏的男人来讲就是知法犯法，的确是不要命的路数！实在不太像她那表面高大漂亮内里有些怯懦怕事的娘舅。
“那孩子不是无忧生的，她的生母是无忧的侍女，唤作朝露。”独孤氏既然将这个掩蔽了多年的奥妙说了出来也就没甚么可坦白的了，就如翻开了话匣子般同司徒凝冰倒了出来，“当年阿仁一向对无忧的事情耿耿于怀，最后终究被他查出无忧未死还在我这儿削发的事情，便趁着回京述职的当，想方设法的想从我这儿带走无忧。我一来碍着独孤氏的端方不能让他乱来，二来无忧已心如止水一心修行，底子不肯跟他走，以是他来了几次都被我挡了归去。谁知他也是个认死理的，也不知如何勾搭上了无忧的贴身侍女朝露，竟趁着一天夜里朝露给他留了门偷偷溜到了无忧的配房里……”上面的话大抵有些难以开口，独孤氏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