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下,你莫非不该尽尽地主之谊吗?”
第二日一早,蓝惜蕊让婢女给花缅送来了一篮新摘的葡萄。
半晌,她淡声道:“野哥哥呢?”
“真的?”
“我午后就要分开了,本日陪陪我?”
青衫男人武功高强,数招以内便窜改了逆势,加上多人的帮手,黑衣人见讨不到好处,相视一眼后,回身跳窗而逃。
康穆宁来的时候,花缅正拈起最后一颗葡萄筹办放到嘴里,他见院中几案上除了葡萄皮再无一颗葡萄,便伸手去抢花缅手中的那颗。
花缅莞尔一笑:“不但是我,我宫里的宫女,一个也不能少。”
方走两步,花缅便顿住了脚步,她转头看了眼蓝惜蕊对姬云野道:“你方才做的有些过了,莫非不该说些甚么吗?”
花缅无法地叹了一声道:“罢了,我们归去吧。”
这两名刺客,武功极其短长,康穆宁以一敌二明显没法抵挡,颓势渐现。花缅自顾不暇,更是没法借助箫声发挥催眠之术。
花缅选了二楼临水的雅室,点了一桌美食以飨康穆宁。
花缅刚想奉告她本身能够中毒了,便听“嘭”地一声,窗扇被重力撞开,两个黑衣蒙面人破窗而入,甫一落地便执剑向花缅刺来。
花缅反应倒快,她小手一翻,将那颗葡萄扔到了口中,然后洋洋对劲地看着康穆宁,却不料他突然攫住她的下颌,在她被迫伸开口时,另一只手悄悄一探,自她口中拈出了那粒葡萄。
花缅也不勉强,此时她只想晓得,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宫里对她下毒手。
姬云野惊奇地看着花缅,却听她道:“算了,想来她也不会承认,何况,即便是她做的那又如何,你也动她不得不是吗?”
“难不成太医也束手无策?”
“恰是。”宛陶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看着花缅的小腹道,“我一见她们个个肚子痛,就想到女人必然也是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太医说,这类寒毒只针对女子,会导致宫胞酷寒,没法坐胎,他们也只能开些浅显药物来温中断痛,却没法根治。”
一到水华宫,宛陶便扑了上来,揪着花缅高低打量,问她可有腹痛。
“好,都听你的。”
一进明熙宫,花缅顿时惊诧得迈不动步子。只见院中的葡萄架子倒了一地,本来鲜艳光鲜颗颗饱满的紫色葡萄散落得到处都是,乃至很多已经被踩踏得脸孔全非。而石桌边坐着的女子,固然鬓乱钗横,衣衫不整,却仍保持着一副泰然自如的神态,完整疏忽她身边阿谁对她瞋目而视的男人。
“上回你带我吃了很多名吃,本日持续。”
二人来到艳霞居。作为花缅最对劲的财产,此处坐北朝南,前搂后院,东水西道,风水极好。院中遍植花草,内可赏花,外可观水,是文人雅士堆积之所。
花缅表情顿时降落了几分:“这么说,竟是我害的她们如此。”
她将葡萄扔到口中,眯眸咀嚼了两下,不由勾起了唇角。小舌在口中一绕,吐出了紫色的葡萄皮,她对一旁的宛陶道:“将葡萄分下去,让宫人都尝尝鲜。”
花缅歪头想了想,感觉他若走了,还真少了很多兴趣,不由喃喃道:“还真有点舍不得。”
姬云野喜色顿涌,他指着蓝惜蕊道:“本日我便将她交给刑部措置,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梁胤初忖道:“莫非缅儿在来此之前便已经中了毒?”
“目前不想去,不过,或许有一天,我会去看一看。”
花缅脸上的笑容刹时变作了气恼,而气恼很快又被震惊代替,因为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颗葡萄划过一道美好的弧线落入了康穆宁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