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私奔,且已经采到火莲,为何不提早送信返来?并且朕还传闻,他们杀死了四十九个紫衣卫。”
成昭帝压下心中的冲动,用心夸大道:“接回?”
成昭帝不耐道:“朕作为一国之君,自会秉公办事,岂容尔等在此置喙。既无他事,便退朝吧。”
成昭帝倒是松了口气,欣喜道:“返来便好。”然后威仪地扫视了一眼殿中世人,他们当即触电般地噤了声,而那些听信谎言的大臣现在只觉置身冰窖,寒气直入骨髓。
“禀父皇!”花缅打断他,毕恭毕敬地对成昭帝道,“我们在返国之前便让飞鸽送信返来了,信上明白写到,我们已经采得火莲,不日便能回到宫中。莫非宛陶忘了将信交给皇上?”她将东啼说成飞鸽,就是怕柳万兴之流抓住这个细节做文章。东啼一向在东宫,若俄然到了她身边,只能申明她写信回宫是在收到宛陶的信后为了择清本身而做的挽救,那难道中了柳万兴的下怀?
“依时大人的观点,皇上的皇子中合适此几点的可不但二皇子一人。”有人接口道。
第二日早朝,成昭帝一进宣政殿,便觉氛围不太对劲。那帮大臣方才仿佛在分帮结派地争固执甚么,直到闻声连喜的通报这才噤了声。他一边猜想着又是何事轰动了这帮故乡伙,一边踏上九级灿金陛阶稳步迈向龙椅。他回身落座,神态威仪。世人齐齐蒲伏于地山呼万岁。
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李雍拥戴道:“臣觉得柳丞相所言甚是。”
兵部尚书颛孙长夷从站着的大臣中出列道:“皇上,臣觉得,此事尚未证明,现在便来议论如何奖惩大皇子,未免言之过早。何况,给柳丞相称人通报密信之人行事不敷光亮磊落,必有不成告人之处,其言不敷为信。为今之计,还是查明本相以后再做决计为好。”
“臣另有本要奏。”说话的是站着的大臣中的一名,恰是吏部侍郎时春明,他出列步入殿中心,揖礼道,“太子之位已经空置五年,臣觉得,为了安定国本,立嗣一事皇上该当早作筹算。”
其他跪地大臣亦齐声道:“臣附议。”
有聪明的大臣当即打圆场道:“臣觉得,既然连公公都这么说了,就不必多此一举了,臣信赖大皇子与宁婉公主是明净的。”
“臣觉得二皇子为人慎重,行事谨慎,在朝堂和军中都有历练,从未出过大的差池,堪当一国储君。”
当那二人的身影呈现于大殿之上,满殿华彩也没法粉饰他们的风华,他们便那样噙着微浅笑意,昂但是立于殿堂中心,令见者无不自惭形秽,再看看他们身后英姿勃发气度傲岸的数十紫衣卫,有些人已是盗汗直流了。
恭敬地见过礼后,姬云野道:“儿臣一进宫便听到了关于儿臣的不好传言,现在儿臣与宁婉公主已经采得火莲回宫,那五十紫衣卫亦毫发无伤,不知可否突破那些传言呢?”
方权故作惊奇道:“不知皇上听谁说的,现在那四十九个锦衣卫无缺无损,皆已回到宫中,现在亦在殿外候命。”
方权起家道:“臣幸不辱命,已将大皇子与宁婉公主接回宫,现在他们正候在殿外。”
终究因为气怒攻心,他早早地退了朝,临走不忘警告始作俑者好自为之,不然宗人府便是他的归宿,至于那些助纣为虐的大臣,了局只要一个,那就是抄家灭族。
现在,成昭帝那十二旒冕冠粉饰下的目光仿佛淬了冰雪,冷肃骇人。
此话倒也起了必然的威慑感化,起码又有很多大臣不敢再随便站队,毕竟保住脑袋最是要紧。
柳万兴忙叩首道:“微臣不敢,只是兹事体大,若不施以惩戒,没法堵住悠悠众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