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儿本来便表情烦闷,现在听得温如雅的调拨,固然明知她的企图,却也不免将不快写在了脸上。
裴恭措握住她的手,声音俄然哑了几分:“你不怪朕吗?”
她冷声道:“品儿倒要恭喜昭仪姐姐了,在皇上如此宠嬖缅贵妃的时候,还能让皇上把她惩办了为你出气,更有甚者,皇上昨夜不但没有留下来安抚被打的缅贵妃,还去咸福宫宠幸了姐姐。可见姐姐也甚得盛宠呢。”
雪球回身便向她扑来,她错愕之下赶紧慌不择路地拔足疾走起来,未跑几步便和某个吃紧奔驰的身影撞了个满怀。二人皆被撞翻在地,痛呼失声。
花缅奇特道:“我为甚么要怪你?”
她心下暗喜,立时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哟,这不是品朱紫吗?前些时候皇上但是隔三差五地就往你那钟粹宫跑呢,为此可没少招人嫉恨。现在缅贵妃回宫了,品朱紫仿佛有些受萧瑟了呢。”
裴恭措道:“她在本身房里趴着呢,伤势跟你差未几,漱雨已经为她上过药了。”
花缅这才感遭到屁股那边火辣辣地痛,她担忧隧道:“宛陶如何样了?”
花缅微微一笑:“我感觉,不管把温如雅换作谁,皇上都不该向着臣妾才对。不然这件事从后宫传到前朝,臣妾就成了狐媚惑主的妖妃了,他们要求皇上废了臣妾事小,说不定还会逼迫皇上杀了臣妾以证宫规呢。”
这话温如雅如果昨日听到,必是心花怒放,但是本日再听,就仿佛是对本身最大的讽刺。好人都让他们做了,本身倒像是个跳梁小丑。而皇上看似是方向了本身,实则不过是在护着花缅。
意儿神情中带着慌乱,她赶紧跪下叩首赔罪,眼睛却一向瞟在雪球身上。
温如雅本来还觉得皇上用心包庇花缅,将罪恶推到宛陶一人身上,正揣摩着如何让皇上对她也施以奖惩呢,没想到她本身倒揽罪上身了,更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同意了,再看那板子打的,轻起重落,一下一下倒还真是实在,心中的确乐开了花。
花缅此时“了然”道:“温仪贞的父亲是当今右相温俊若,爷爷是镇国大将军温良玉,的确是个获咎不起的人物。”
意儿眸中带了闪躲:“没事,我跟雪球闹着玩呢。”
花缅“惊奇”道:“如何是她?我传闻,太子就是因为对她欲行不轨才会惹怒先皇,使得先皇怒废太子。”
裴恭措神情中带了几分悲惨:“是朕让她勾引的太子,若非如此,父皇也不会那么早驾崩。实在朕一向都很惭愧。”
待哭够了再抬开端来,竟是双目炯炯,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朕方才对温如雅说朕另有奏折要批,这会也该批完了。朕畴昔了,你有事叫漱雨就好。”
温如雅瞥了一眼意儿暗潮涌动的眸子,唇角不着陈迹地勾了勾:“唉,宫中养恶犬迟早是会招来天怒人怨的。前些日子我最爱好的一件真丝衣裙被老鼠咬坏了,我一气之下便下药毒死了那只讨厌的老鼠。这恶犬啊,迟早也会有天来收它。”
待到打完板子,裴恭措浅笑着看向温如雅:“本日朕替你出了气,爱妃可还对劲?”
温如雅得了便宜还卖乖,满脸不忍隧道:“臣妾不过是想来讨个公道,没想到皇上会惩罚得这么重,臣妾于心不忍。”
闹着玩?笑话,闹着玩会把你恼成如许?她叹了口气道:“如果闹着玩的也就罢了,如果恶犬伤人可就不好了。皇上昨日不是还为此杖责了缅贵妃吗?不过话说返来了,皇上想来应是国事缠身,不然如何就没惩办这咬人的恶犬,本日竟还放它出来惹是生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