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块洁净的纱布,悄悄的将卿月脸上的水渍吸干,接着她极天然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翻开软木瓶塞微微倾倒,只见一滴晶莹剔透得仿若凌晨甘露的药丸滚了出来,落在飞烟的左手心上,如果细细看去便会发明这滴药丸竟模糊泛着极淡的红光。
时候一点一点的畴昔,拍门声却始终没有响起,倒是门外的脚步声交来回回踱了几次,卿月眉头模糊跳了跳,终究她忍不住抬手“哗啦”一下用力翻开房门,却不想倒是惊到了门外的人。
接过卿月手中的茶杯,飞烟才顿感繁忙后真是有些口干舌燥,因而她不及顾忌形象的咕咚咕咚抬头喝了个洁净,放下茶杯后她拿起桌上的白玉瓷瓶,悄悄的放到卿月的手中。
因而,卿月将白玉瓷瓶退了归去。
“你的伤口绷开了!”飞烟一声惊呼,随后立即跳了起来,她敏捷推开门将候在外院的丫环们全唤了出去,细心的一一叮咛着。
是不是非要她哭一哭、闹一闹,最好再提把剑把那条泥鳅砍个十段八段的才合适他们的设法啊!
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瓷瓶,卿月两道都雅的柳眉不由微微皱起,这么贵重的药怕是人间难求,那条傻泥鳅也不知是用了甚么体例才得来的。即使伤她的人就是他,归正她本来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更不会为了这事而耿耿于怀,是以也不肯就如许欠了情面。
俄然窗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卿月的冥想,警悟度非常活络的卿月等闲就从脚步声辩出了来人是谁,她悠悠叹了口气很有些无法。
卿月满脸黑线的看着面前笑得像个傻子的飞烟,然后微微抬眸看了看尚早的天气,冷静赏了飞烟一个白眼:“你在我房门外晃了半天,不是只为了看我歇没歇下吧?有事就说!”
唉!可惜了!
卿月起家来到门前悄悄的等着拍门声的响起,但是脚步声的确是在她门前停下了,但是意猜中的拍门声却没有响起,卿月也不焦急,只是倚在门边嘴角含笑的等着。
本来沐夜汐怕卿月还在恼着本身,连带也不会接管本身好不轻易求来的药,是以他一回到庄内便直奔飞烟的屋子,硬是将药瓶塞在了飞烟的手里,非常唠叨又严峻的将用法与用量细心的交代清楚,不但催着她必然要立即给卿月送来,还非常慎重的叮咛她必然要亲身看着卿月抹上。
现在……便甚么都处理了吧!
才如许想着,卿月的右手已不自发的稍稍用力,指甲在伤口上悄悄滑过,才止了血的伤口立即又绷开,往外淌着腥红的血。
抬手悄悄抚过右脸的伤口,因为伤得太深,哪怕是轻微的抚触也模糊感觉砭骨的疼。
飞烟以右手食指缓缓的揉着药丸,药丸竟古迹似的变成如凝脂般的胶状,随后她谨慎翼翼的以指腹将胶状的药膏悄悄的抹在卿月的伤口上。
看着被照得如同白日的屋子,卿月只感觉额角模糊抽搐,顿时有了一种想要吼怒的打动,却同时又一股久违的暖和缓缓淌过心底。
心念一转想到风濯尘拜别时担忧的眼神,不觉扑哧一笑。
卿月渐渐眯起凤眼,眼中的惊奇之色垂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打动,乃至连嘴角都不知不觉的微微勾起一丝满足。
卿月在用完晚膳后坐在打扮台前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过脸看向铜镜中的本身,右脸颊上的伤口已经被赛华佗很谨慎、很细心的措置过了,因为伤在脸上不轻易包扎,并且丰富的纱布倒霉于伤口的愈合,是以赛华佗并未替她包扎伤口。
舌尖悄悄舔过沾血的指甲尖,淡淡的腥味刺激着舌尖的味蕾,凤眼半眯、嘴角却勾起一抹如有似无的含笑。现在铜镜中的那张脸,若桃花般妖娆、似罂粟般引诱、却又如曼陀罗般致命,但是衬着脸颊上的殷红血迹,模糊透着一股嗜血的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