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怠倦地睡去,我竟然梦到了江寒。
然后,她又拨打电话给我,一样是惊骇的颤抖,再也不像阿谁断交凛冽的女孩――“若得不得,就毁掉”,她说,天涯姐,我错了……救救我哥吧……
他冲我看了一眼,跟地主少爷训小丫环似的,说,来,给我捶捶肩膀。然后,他又感慨,昨夜我可真君子啊,竟然把持得住……
就如她说的那样――我若得不到你,就毁掉你!
我脸一绿,说,滚!
我也会想起顾朗,但是却已失却了那诸多的力量。我怕看到他,因为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俯身而下的叶灵,飞鸟的姿势,凛冽在我的影象中,再也抹不去。
江寒耸耸肩膀,冲我晃了晃结婚证,说,喏,我跟老板说,我老婆跟我闹别扭了!我来哄哄她呢!老板一听小两口闹冲突,从速就把我放了出去。还说,床头吵架床尾合……
这大略是我二十三年来,做过的最荒唐而猖獗的事情,和身为怀疑犯的朋友叛逃天涯,眼都没眨一下。
海南岛站在门前,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房间内正在床上慵懒而卧的江寒,嘴巴里像吞了一鸡蛋似的。
俄然,有人拍门,我赶紧转过身来,前去开门。刚翻开门,我就悔怨了。
我没理他,只感觉天要塌下来。
江寒说,嗯,前后脚吧!我一向跟着你们俩,你莫非不晓得?我本来还觉得你这是跟顾朗私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