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洛宸拉了她的椅子坐下来,玩弄她沉木笔筒里的几只笔,一边漫不经心问,“如何样,还去不去?”他意有所指的模样,蓝清川估摸他大抵在门口瞥见了她父亲方逾钟。
她可贵开了打趣,“在送过来的时候就想扔了。”
“当然去,前次都说好了。我也不是爽约的人。”她抚了抚大衣上压出的褶皱,又将窗户略微翻开了一点,让内里氛围透出去。
不需求任何人的牵引,他随随便便就进了客堂,蓝清川还在书房里没有下来。他只得脱了外套,往楼上走。
“别忙活了,清算好了在路上吃吧。再晚一个钟头,路上就堵了,城都出不去。”他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懒洋洋说话,语气又不像当真的,管家一时有些犹疑,“可这还没过7点。”
寒洛宸去客堂等她,仆人给他送了杯热牛奶,温度恰好,还冒着热气。管家忙着给她的蜜斯筹办早餐,一桌倒是丰富,中式西式都有。
他出去的动静让她悄悄动了一下,随后他就瞥见了她一双沉寂的淡玄色眼睛朝他看过来。她瞥见是他,就站起了身,身姿苗条却有些清癯,稍稍暴露了一些笑,“你倒是来得挺早。”
寒洛宸来接她畴昔,开车到她家四周时,他远远瞥见一辆私家轿车方才驶出了园子。上车的是个黑衣服的男人,笔挺严峻的背影,毫无疲塌地上了车。管家在门口送着,直到那车不见了才回身归去。他认出,那人是蓝清川的父亲,商界出了名的妙手腕。早些年本身的家属也曾在他手里吃过暗亏。方逾钟与蓝氏财团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他们父女之间的干系冰冻在圈内也不是甚么奥妙。他打了个弯儿,松了油门,渐渐向边上停靠。向来他是不会去留意这些事的,他的眼中不肯容入这些东西。
他慢吞吞地进了书房,这里有很多书架,每个书架上都放满了书,粗粗扫了一眼,各种种类以及各种说话的,分类摆放。书房里吊了一盏兰花,香味清雅,茶几上还新放了一束水仙,清爽得很。蓝清川坐在靠窗的长椅上,头微微侧着,神采凝重沉默,头发还未梳的模样,疏松地挡着她荼白的脸。
她这里安插得很高雅,能闻到淡淡的柚子香气,脚下毛毯几近纤尘不染。楼上左边是她的房间跟一间大书房,别的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未经安插,隔音结果很差,只要一张床,一扇窗罢了,也不晓得是用来干甚么的,他前次借宿就住在这边。现在想来,她这边是没有客房的,给他住的也是临时收整出来的。
“那这些文件如何办?要不我替你拿去扔了。”他弯了嘴唇,敲了一下放在她桌子上的厚厚一沓文件夹,眼睛里含了闲逛的笑意,又感觉如许的神采反面他意,便稍眯了眼睛,如许一眯,眼尾便有些翘起,扯出了几道极其标致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