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完老子扶儿子，扶着儿子操心孙子！您可得保重身材，长命百岁地活着啊。”
“你的‘限度’，就是她的天花板。”瑾瑜当真说道：“你把她装进笼子里，那她还如何发挥能为？而我们枢密院最大的上风，就是不设限。”
瑾瑜知他并非是出于私心，微微一笑道：“阿姨也但愿底下的女官们都能有个好归宿。我晓得裴总兵是个讲信义之人，将来定会善待她，但是她真正想要的，你给不了。”
杨羡却淡淡道：“皆是臣子的本分，理应恪失职守。”
氛围有些难堪，瑾瑜干咳一声，安抚道：“枢密院的女官，特别军情司的，本领越大脾气就越大，裴总兵包涵。”
瑾瑜说道：“做密探的，就必须获得下属百分百的信赖。如果你做不到，那我恐怕就不能把她交给你。”
“西北的鞑靼，山东的蝗灾，陕甘的水灾，闽南的倭寇，江西的匪患……我只是个看戏的，都已经目炫狼籍了！”长平公主笑笑地望着杨羡：“本年，内阁都快忙疯了吧？”
宁夏卫，极乐宫。
宣府守军跟鞑靼开战时，碰到无家可归的流民，凡是会留下男人放逐，女子则志愿抓阄配为军眷，随军做些洗衣烧饭的杂活——若不是赶上枢密院招募女官，她说不定也早就成了个浅显的军眷。
“那她在你枢密院里，也能随便杀人吗？”
裴绪庆话刚出口便觉不当，干笑两声又冲瑾瑜道：“我可不是用心挖你们墙角！只是，现在宣府三卫跟兵部的干系严峻，军情司就是个安排！如果小刀女人情愿持续为我军供应谍报的话……”
小刀又持续说道：“当年我百口都死在鞑靼人手里，我想要为家人报仇，可你们这些当官的，嘴上说着吃兵饷‘为国效力’，却又不准我当兵，只哄着我去服侍好从戎的‘稳定军心’——我可去你大爷的吧！老子是有手有脚的，现在也学了一身本领，本身无能的事就不费事你们了！”
没想到小刀俄然嘲笑一声，插言道：“需求我效力的时候，就高薪厚禄哄着我去出世入死又累死累活；等将来仗打完、用不着我了，就在军中随便找个男人把我嫁了，后半辈子洗衣做饭生孩子——就你们官军那些套路，乱来傻子去吧！”
“这……你得容我想想。”
裴庆绪内心感喟，却又不甘心，口中啧啧道：“也不知枢密院到底是用了甚么手腕？……八年了，完整落空火线援助的弃子，竟然还是对旧主忠心不二，实属罕见。”
裴绪庆一脸震惊：“就算信赖，也该有个限度吧？”
“好。”瑾瑜点头道：“我只需你多加一条军规：小刀不管杀了谁，都不予究查！只要你能承诺，从明天开端她便是你宣府三卫的密探，只向你一人陈述。”
瑾瑜晓得他怂了，也不道破，微微一笑说道：“不是我说句狂话：女官们向来不嗜酒不爱赌不好色，也不贪财不好斗不祸害百姓——如果西北边军都能做到她们那样，天下早就承平了。”
裴绪庆扬了扬眉，显得有些惊奇。
长平公主回到正殿，开端翻看各处所送来的奏报。
他很清楚长平公主的才调。
瑾瑜苦笑，想了想，说道：“老话说‘贼过如梳，兵过如篦’。我初到宁夏的时候，匪贼来了就杀人放火、抢粮食祸害女人；厥后官军来了，杀人放火倒是少了，但抢粮食祸害女人倒是还是——对女人来讲，这些男人有甚么辨别呢？管他谁的国谁的家，归正住的屋、耕的田也都不是本身的，每天也一样是担惊受怕。”
“说得好听！”
却没想到，枢密院都已经垮台那么多年了，仍然是挖不动的铁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