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全熄,两座土山顿时堕入一片暗中。适逢乌云盖顶,视野以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马匹都被布包了蹄子、蒙了眼,藏在乱石以后。
“到此为止了。”
紧接着,土山上的裴绪庆一声令下,众兵卒号令着冲下山坡,杀向敌阵——当缩头乌龟的日子他们真是早就过够了,压抑数年的哑忍和肝火,在这一刻山呼海啸般发作。
“您太谦善了,真是高风亮节!令人佩服!”
刚拿到手里,就见瑾瑜回过甚,正冷冷瞧着他。
唯有钱景头顶着黑锅,仍在焦炙地到处找处所躲藏;就感觉这土山到底太小,如何藏都不平安。
——又来?
连钱景也抛弃铁锅,跟着下来网罗战利品。
钱景双挑大指,拍马屁的词是张口就来。不过,此次身为同业的亲历者之一,他对瑾瑜的赞美确切发自肺腑。
百里之地,鞑靼马队如果展开追击的话,任谁都是插翅难逃。
就在他们蠢蠢欲动、酝酿着第三次偷袭时,面前俄然一亮:
瑾瑜却谨慎道:“且不成松弛,速速盘点人数、稍作休整,筹办再战!”
钱景一脸懊丧,只好从速又把铁锅找了返来。
言毕,手起刀落,带血的头颅被抛向劈面,落地时收回一声闷响,沾着泥土滚到马蹄边。
“那是天然!”钱景拍胸脯道:“郡主放心,就算太子不提,老奴也是定要替郡主请功的!”
而她所做的,就是让裴绪庆提早在此故布疑阵,趁着入夜,愣是造出雄兵过万的步地来。
莫非——要硬拼?
“多谢郡主!”钱景赶快把东西收了,倒也不再贪婪别的,凑到瑾瑜身边夸奖道:“郡主当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统帅之才!谈笑间就立下不世之功啊!”
他一眼就瞄上鞑靼首级腰间的佩刀,上面镶着宝石,在火把光照下熠熠生辉,一看就代价不菲。
瑾瑜号令道,果断的目光投向世人,大声道:“筹办战役!”
裴绪庆兴高采烈地上马,向瑾瑜抱拳道:“郡主公然神机奇谋!哈木脱欢这回输得完整!哈哈哈。”
在哈木脱欢尽是谩骂的号令声中,那人毕竟放弃了最靠近胜利的一次救援行动,又退了归去——瑾瑜又赌赢了。
整整一个下午,逛逛停停,实在这里离察罕儿城也并不算远。
窜改来得太快,等鞑靼兵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排兵士已有很多人中箭落马。特别方才带头突袭的几名小头子,都是身中数箭,死状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