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做了好人,宣府那群猴崽子得了实惠……不幸老奴一把年纪,遭了多少罪才好轻易熬到司礼监秉笔的位置,现在一步踏空!唉。”
“话虽如此……”
钱景踌躇半晌,看摆布无人,才大着胆量上前一步,轻声道:“郡主慎言!……这事是皇上定的。”
郑贵妃将几块料子搭在一起,几次打量着,说道:“我看她就是可贵翻了身、用心跑到你跟前显摆呗!现在锦衣卫才换了新长官,你又拿她没甚么体例……人嘛,都有走背字的时候!她想放肆就任她放肆去,等将来郡主出了阁,她天然也要跟着去的,宫里的日子不就还跟之前一样了?”
郑宴离的目光很毒:只如果他见过的人,哪怕是画像,不管改头换面假装成甚么模样,也能从人群当中一眼认出来。
“你啊,白长了这么大个子,心眼儿倒是一点没长!”
郑宴离一时也没了主张。
“甚么事?倒是先说来给我听听。”
“啧,早晓得你这么烦人,当初我就直接找裴总兵跑路、不带上你了!也落个耳根子清净。”瑾瑜看着他的惨状,想笑又不美意义笑。
瑾瑜的手抬了半天,但小寺人们手头太慢,胳膊都酸了结还没弄完,就有些不耐烦:“罢了,歇会儿吧……我看你们这点技术,就不像是当裁缝的料!”
“北边比年兵戈,南边也不消停。近年来送到宫里的丝绸,不管花腔色彩还是织功都是远不如前了。现在想挑匹好的给郡主做身衣裳去见外邦使臣,竟都挑不出几匹像样的来。”
“郡主的活命之恩,老奴没齿难忘。”钱景从速赔笑道:“郡主莫恼,我也就是跟您发发牢骚。”
“……可我总感觉,仿佛是见过他。”
郑宴离却刚强道:“我这事还挺要紧的呢。”
见他还是不大听得出来,郑贵妃又道:“瑾瑜那丫头多狂啊,连圣母皇太后都敢拿来编排,这但是掉脑袋的罪恶!全部后宫里头,连皇后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但我忍了,我让着她——谁让她是被派去和亲的人呢?一只即将摆上供桌的羊,我还与她计算这些小事做甚么?”
郑宴离对这些事并不在乎,有些心不在焉道:“皇上去哪了?我有要紧的事想跟他说呢。”
“没用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