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哪……”严老太太眉开眼笑,公然就绕回到正题来:“眼下就有一桩好婚事,也不知女人愿不肯意听听?”
长平公主被问得一愣。她当年与天子的商定是不得分开封地,现在要出门办大事,只能换个身份见人,可详细叫甚么名字嘛……
不过,老太太到底是上了些年纪,她们那一代人自是没见地过、也设想不出女主掌权会是如何的天下;她们只见过后宅那四四方方巴掌大的一片六合,脑筋里天然就只装着‘传宗接代’这一件事,倒也不必苛责。
“他懂个屁!”严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啐道:“甚么事等他拿主张,他不都得先去问问老婆的意义再说?到头来,还不得是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替他张这个口?”
长平公主挑了挑眉梢:哟,我还真低估您了呢?
长平公主也不接她的话茬,只淡淡一笑,像是自言自语道:“我姐姐这小我啊,从小就有个志向:将来必然要做总兵夫人——以是,只要她挑中的人,才气当上总兵!您可莫要倒置了因果!”
“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严老太太转过脸,又对长平公主持续劝道:“老爷现在身份高贵,想纳妾的话,甚么样的没有?就这太原城里,年青标致的小女人,一抓一大把!”
严老太太自是信了,又顺口夸她名字也获得好:“女人保养得可真是好!瞧着也就二十来岁模样呢。一向未嫁,家里白叟也不催的么?”
本来是这个意义!筹算让我嫁给严崇汉做妾?……哈!
长平公骨干笑:“家里除了姐姐,也再没甚么人了。”
长平公主笑而不语:这不废话!她是总教习,若连这些人都镇不住,那还如何带兵?
这时,卢彩亲身上前给二人盛汤,趁机用力给老太太使眼色,让她别再提了。
这并不是偶合。
正在这时,就听外头一阵喧闹,一身戎装的严崇汉和严北望父女俩正快步走来。
长平公主缓缓吐出一口气,直视她老迈浑黄的眼睛说道:“文能治军理政安宁民气,武能带兵兵戈抵抗内奸,使我朝西北流派固若金汤、拒敌于关外者,那才叫真有本领——我姐姐就是如许的女人,她的强大并不依靠于任何人,她就是她。”
……那您还真是看走眼了。
严老太太脸上有点挂不住,干脆摊牌:“我是看你一个女人家,这么大年龄也嫁不出去,倒不如跟了你姐夫!也不必争甚么大奶名分,姐妹俩同事一夫,有甚么不好的?……倒跟我蹬鼻子上脸的?忒不知好歹。”
长平公主内心一阵好气又好笑,眸子一转,说道:“老严家几代单传,可惜您只要个儿子,他又不会生,香火可不就要绝了?不如如许吧,我看您老当益壮,要不再努把力、给老严家再添个新丁?”
严老太太听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长平公主又道:“老太爷不在了也没干系,归正天下姓严的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两严字不是?我先给您探听着,包管找个年青的、体力也好的精干小伙!时候不等人,咱争夺本年就怀上!”
一旁的卢彩实在听不下去,硬着头皮上前劝道:“老太太,待会儿等老爷返来了,不如先问问他的意义再说?”
“一个女人,只要身材安康且不怕死,就能生孩子,那不叫有本领。”
长平公主倒是一脸看戏的神采:行吧,让我听听是谁这么不怕死。
“喛,女孩子嘛,迟早要出嫁的!老严家几代单传,也别让香火断在我们手里不是?”
“咳!那都是哄人的!别听那些和尚羽士甚么的胡咧咧!他们就是用心恐吓你,才好让你费钱免灾嘛!”严老太太一摆手,说道:“都是些江湖骗子的套路,哪有人还当真了的?快别信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