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瑾瑜给的指令很明白:只造言论,不造混乱。
小刀一手刚摸向后腰筹办抽刀,就听红姨说了句‘我来’,顺手拈起桌上一粒花生米,在指尖一弹,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小刀笑赞道:“到底不愧是我的老下属,威风不减当年。”
天子如何能够容一个枢密院初级女官搁在眼皮底下?如何看都是死路一条。
上面只要寥寥几个小字:罗卫身份失实,与枢密院无关。
自从鞑靼在西北反叛,丝绸之路上便不承平;而商路间断,则又让原就委靡不振的经济更是雪上加霜。现在商队再次入京,仿佛又让人看到了一点但愿,好日子又有了盼头。
红姨从鸽子腿上绑的信筒里取出张小纸条,看了一眼,又递给劈面的小刀。
“也别太长远!”她打断道:“真要等她嫁到瓦剌、再带着草原精骑打回都城来吗?!那就还是算了吧!”
“那人跟我同级别,只要长使晓得她的实在身份。”她点头,但随即又点头:“除非她俄然冒出来砍掉天子的脑袋,用国丧冲了和亲的事,不然也还是于事无补。”
“这不是另有我们嘛!”小刀笑道:“全部都城的谍报网也都在保着她呢。”
红姨叹了口气:“最后一次见到长使大人,已是八年前的事了。”
瓦剌小王子火儿忽达和西域诸国使臣构成的驼队,由西门入城。全部使团有八十多人构成,带着古波斯国的风华物产,另有厨师和舞乐班子,身着盛装华服,在都城三大营的保护下缓缓向皇宫方向而去。
小刀耸耸肩,她也不晓得。
“也没有那么长远吧!”小刀不由笑道:“就以我亲眼所见的,她不但弓马纯熟,判定英勇——就连阿谁天子最为信赖的锦衣卫,现在都被她当送信小弟使唤呢!”
“我倒是有些心疼瑾瑜。”红姨说道:“雏鹰展翅,亲鸟定会在不远处盯着庇护它呢!长使大人的心是真宽,直接将她丢到宣府不说,现在又困在那深宫里头,也真能放心得下?”
“谁?姓郑的千户?有甚么特别吗?”
说到郑宴离,小刀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那小我,你还真是要把稳。”
都城真是太久没见过如此昌大的热烈场面了。
拾花坊最高的一处楼台上,小刀和宋红玉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遥眺望向官道上的喧哗。
红姨尽力地回想,几近记不起那人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