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探听不出来，心道估计又是四爷的邪火。难堪的是张起麟算是她在九洲清晏的‘自已人’，不但四爷在关于她的时候爱叫张起麟来办，就是她有事想叫四爷的人跑一趟，也多是叫他，而不是苏公公那一挂的。
她低头一看，是《玄玄集》。这本书她有印象，李文璧教她下棋时用的就是这本书。不过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讲授体例，她也没学到多少东西就是了。最首要的是，李文璧实在不是当严师的质料。父女两人常常说着说着，就拐到别的处所去了。一堂课结束，两人不是在聊八卦别史，就是在翻神怪志异。
小寺人道：“我去给师父提饭时盒子里就有的。”
这是在打张起麟吗？
他到的时候，四爷正陪着李薇下棋。他一步要想半天，眉头还皱得很紧，李主子这一步步下得极快，仿佛连想都不消想。
然后，她气愤的吃了一盘子的芝麻饼。
云南白药，李主子送的是好东西啊。
“……那就不要下了嘛。”她也很委曲好吗？不过看他被折磨成如许，她有种诡异的成绩感。
小寺民气道傻子才去呢，怪不得师父你不吃让给我了。那是给你养伤用的呢，不过这类招揽还是躲远点的好。师父在王爷这边正得用呢，转头再去抱别人的大腿，那不是通衢不走偏往小道拐吗？
不一会儿四爷又返来了，手里捧着两本书，看她正在清算棋盘，点头道：“恰好，一会儿你照着这个摆盘吧。”
小寺人归去给张起麟学了，嘿嘿道：“那师父，您说我要不要去给那边磕个头啊？”
没想到李主子还是个善棋的。
李薇只好陪着他把这一局走完。因为她落子更多的是靠直觉，不考虑太多，以是这盘棋下得还是很快的。就是赢棋的四爷一点也不高兴。
实在早在残局每人都落了二十几个子的时候，她已经看出她输定了。四爷的棋路好歹都互为照应，她是这边一块那边一块各自为营。
他在外间磕个头，四爷嗯了声就叫他退下了，好好办差。
她跟四爷已经很长时候没有说话了。不知从甚么时候起，他有事都是叫寺人来传话，叫李氏搬进九洲清晏。她想跟他筹议下弘晖的事,竟然会感受陌生的没法开口。
四爷说完非常有兴趣的立即就翻出一局棋，他执白，她执黑，两人一步步摆起来，摆的时候他还要给她讲这一步为甚么如许摆，跟前面的棋路又有甚么照应，另有白棋这里是如何想的，黑棋在前面就想到了如何禁止白棋，白棋又是如何反制黑棋，等等。
小寺人送走赵哥哥，回屋把两瓶药拿给张起麟看，道：“师父，这是刚才赵哥哥送来的。”
她左思右想，把赵全保叫出去表示一番，再叫玉瓶把她用剩下的一些东西拿出去送人。有各种尺头、只剩一点底的胭脂香料，将近过期的成品丸药等。
“……收起来吧。”元英把库房账册一推，起家回里屋了。丫头们从速跟出来服侍她洗漱，庄嬷嬷就把炕桌上的账册和写到一半的礼单细心的收起来。
等他下去后，四爷盯着棋盘高低摆布看了好几圈，叹着气落下一子，李薇跟着就落子了。
人类为甚么要相互伤害？
张起麟笑道：“嫌命长你就去吧。”
元英一下子怔住了,刚才想得好好的东西全在脑筋里糊成一团。
赵全保挑了几个贵重的先去捧苏培盛等人，主子叫他把东西随便送人，他出来寒暄就算是他的情面了。这跟主子可没干系。苏培盛、张保、王朝卿等都在此列，张起麟固然挨了打，但打完四爷也叫人给他治伤了，以是当然另有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