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大抵也有羊吃,不过要比及回府。
守在坤宁宫外,玉瓶抱着大氅焦心的等着。大嬷嬷却坐在坤宁宫的小跑堂里,手里捧着热茶,面前摆着六碟点心。她身边还坐着两个嬷嬷,听到寺人喊跪,她凝神昂首往广场的方向望。一个穿蛤蟆绿坎肩的嬷嬷笑道:“老姐姐,别担忧。我们都交代过了,垫子是加厚三层的,内里还缝了八个铜枣,别说跪半个时候,跪一上午都不会有事。”
吹着小冷风,从六合一片乌黑站到晨光初现。当太阳从地平线那端迟缓升起,带来的不止是光亮,另有暖和。哪怕是刚升起的太阳光照在身上,也带给人一片暖和。李薇就小小松了口气,俄然感觉身上有劲了。
玉瓶和大嬷嬷一齐扶着她,在车上还是不能躺下的。看她累成如许,大嬷嬷眉头紧皱,对玉瓶说:“归去你先去叫大夫,主子这边我跟着。”
放当代叫国庆,七天假啊!
玉瓶呵呵笑。
到了府门口,四爷转头看了眼李薇的车,对苏培盛叮咛几句,她的车就直接驶向后门,从后门驶出来,穿过下人房、膳房,停在了与东小院只差两道门的过道里。
玉瓶跳下车筹办喊人抬软轿来,却看到四爷大步过来,他的衣服还没换,只脱了帽冠。看起来是畴前院返来就直接过来这边等着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齐等大嬷嬷说话。
大嬷嬷靠近她小声道:“十两银子一块呢,这但是上好的云南烟丝。有了这个,你可给我透句实在话,汪氏和耿氏上头是如何个意义?”
过了小一刻,蛤蟆绿的走了,大嬷嬷才松了口气,放下茶碗道:“要不是非求到她不成,我可真不乐意跟她打交道。”
前几年他混得不好,只求缩着尾巴做人,如何会主动开口求秀女呢?
四爷刚掀帘子出去就看到李薇从里屋冲出来,怒道:“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还这么不懂事!”跟着便骂服侍的人,“谁在屋里服侍的?”
白大夫浅笑点头,看,这里连他的屋子都是常备了。走出东小院,他转头看了一眼。从几年前这院里这位主子生第一个孩子起,他就是服侍她的。过了这么些年,这位主子倒是稳如泰山啊。
大嬷嬷从速轻声哄道:“主子,可不能掉泪,伤眼睛也悲伤神。”一边端来一碗热奶|子,谨慎翼翼送到李薇嘴边喂了她两口,见她缓过这阵悲伤了才松口气。
大夫早就被张保请来了,就等在这里。
两位嬷嬷一齐笑了,枣红的说:“也是。这本身聪明不如男人管用,这么说你现在跟着的这位,还挺本事的?”
话说这个颁金节也不是谁都能插手的,起码汉臣们没份。固然是普天同庆,可有资格在太和殿跪一跪的人也不是那么多。
四爷让大夫留下,等肯定李薇没事再走。大夫早风俗了,他出来前就带了换洗的衣服,也跟家人留了话。从屋里辞职出来,张德胜就等在外头,一见他出来就道:“白老爷,小的带您去歇着吧。”
枣红坎肩的嬷嬷得了她的笑,内心也对劲。
看枣红坎肩的嬷嬷那庞大的眼神,大嬷嬷也没多解释。耿氏故意机就输了一半了,阿谁汪氏没真见过她也不好下结论,可嬷嬷们眼里的性子不好都一样,万一也是个李主子那样的,说不准就入了四爷的眼呢?
李薇嗯了声,还是一脸木然。
可李薇也不是真忘了,席面摆着,小伶人唱着,她就是想忘也忘不掉啊。见这一屋子人都在打草率眼,她猜大抵是……四爷纳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