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十天半个月拖下来,连最偏僻处所的官员都已经收到了推举太子的公文,四贝勒府仍然是大门紧闭,连那门口的石狮子都长着一副油盐不进的嘴脸。

胤祚先说:“十四没事。十三mm,十五mm有额娘照看,也很好。你只放心,些许曲解,解释清了就好了。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十月十七四哥生辰,我们在圆明园宴请皇阿玛,必然为你讨情。”

宫里长大的九阿哥、十阿哥却心下略微觉悟——四哥是德妃失而复得的儿子,又是宗子,是最正视不过的。

趁着刚一到京,车马仪仗乱作一团,鱼龙稠浊之时, 绣瑜打发胤祚去瞧胤祥。

更何况清朝入关之前,就有“八王议政”集会共商汗位担当人的先例,顺治爷不就是如许登上的皇位?这才是几十年前的事儿呢!

胤祥站在台阶上哈哈大笑:“放屁!你们中午的酒菜都是爷赏的,你喝的是马尿,那我喝的成甚么了?”

四福晋从胤禛叮咛她娘家的人不准妄动开端,也猜到他打算想让八阿哥去当这出头鸟。现在老八不中计,她不由有几分焦急:“额娘,这……”

四阿哥到底在想甚么?这是比来满都城百官都在猜的事情。

八阿哥锁眉深思好久,手心出汗,还是斩钉截铁地说:“再等等!我总感觉四哥不是屈居人下的性子。必然要摸清他的筹算再脱手!”

想来也是,甚么血脉亲情能抵过皇位的引诱呢?德妃输就输在三个儿子都太成气,哪有有本领的皇子甘于屈居人后的呢?

他承德一行,既没能为远嫁的mm送行,又害了胤祥,数日囚禁,千里驰驱,恰是煎熬之际,又几乎失了嫡宗子。见这孩子瘦得短长,一时震惊愁肠,倒把平日望子成龙的心减了几分,只是陪着他们母子俩,一面养病,一面听琴游园,抛开杂物,共享嫡亲罢了。

十阿哥急道:“谁不晓得这个理儿?但是四哥那心眼儿比海底都深,我们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能必定呢?万一他就是拖着不表态,这么耗下去,不是便宜了三哥六哥?”

胤祚听到这里神采一变,当即踹门出来。

世人赶快做鸟兽散,兄弟俩进屋坐下。

旁人都道他少年荣宠,却不知跟在天子身边不时曲意奉迎,内有多疑的君父,外有一干狼兄虎弟,是多么煎熬。

绣瑜陪着康熙在圆明园里略坐,晓得了此事,只叹道:“好一个八阿哥。”

八阿哥把胤禛视作最大的仇敌。

思及这几日闲情逸致,敏珠不由眼眶一热,感觉外头那些八爷如何、朝政如何的重重忧愁也无所谓了。

胤禛拿弘晖之病做幌子遁藏朝堂是非,倒并非美满是作秀。

阿灵阿更是直白地说:“不管四爷如何想,归正皇上说了,满朝文武,京官四品以上,外官二品以上,共同保举新太子人选,皇上一唯公议是从,绝无偏私,这是发的明旨!还特地叮咛,推举成果要载入起居注。起居注是甚么?就是今后的青史啊!”

“别觉得我不晓得,皇阿玛叫群臣保举太子呢!这些日子,满朝文武像狗熊见了蜜一样围着八贝勒府转。就等着八阿哥一声令下,这些猴子猴孙,就要捧他做山大王呢。都说天上掉下块砖头,砸死三个朝廷命官,就有两个是支撑八爷的!”

九龙夺嫡,最大的题目在于一个乱字——先是太子一枝独秀,后有大阿哥昙花一现,现在又有三阿哥居长、六阿哥得宠,太子余威未尽,四五七都是办差多年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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