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说甚么了?”

“我很累。有甚么话,病好了……过几天再说吧,现在甚么都不想听。”顿了顿,阿敏又补了一句:“你的模样也很丢脸,归去歇息吧。这几天最好不要再来。”说完,阿敏翻个身,全部身子都蜷藏到了被子里。

胤禛叹一口气,走出屋子,交代主子们清算屋子,将屋里能伤人的利器全收走,又几次夸大格格身边不能离人,必须定时喝药,哪怕用强迫手腕,只要把药灌下去就行,便仓促赶去了主屋。待获得太医再三包管,格格退了热定无大碍后,胤禛心中憋着的一口闷气才全吐了出去。

“不。”阿敏扭头。

哄人的事儿胤禛从未干过,两句话说完已经有些不耐,再听得斩钉截铁的这两个字,瞪了瞪眼,深吸一口气,举起药碗,直接威胁:“喝了!想让爷灌你?”

胤禛一步步靠近,俄然见阿敏咯咯笑起来,指着本身笑道:“我熟谙你,你是主子,你不是轻贱主子!”

阿敏吸吸鼻子,再睁眼,正对上胤禛的双眸。

“骂甚么了?”

“敏妹这会儿该是骂累了。刚才……她仿佛分不清人了,逮谁都骂……福晋也被她骂过了。”耿氏的声音越来越低。

“醒了?”胤禛的眉头仍然舒展,探探阿敏的额头。等了半晌,见阿敏再无旁的动静,胤禛不由心内暗喜,这是几日来阿敏睁眼后瞧见他第一次沉默不语。胤禛大声唤人筹办吃食,取过一旁备着的热水。“先喝点热水。”扶起阿敏,喂着喝了几口热水,放下杯子,掖好被角后,胤禛凝睇了闭目不语的阿敏半晌,方才分开屋子。

阿敏哇一声大哭起来,举起手中的剪刀大呼:“骗子!”

阿敏一脸思疑加警戒:“你晓得我家?”

阿敏忽冷忽热,偶哭偶笑,时而复苏时而迷乱,足足折腾了五日。除了上朝,其他时候胤禛一向守在床前,阿敏断断续续的梦话着,胤禛只勉强听清了几个含混不清的字儿:爸……妈……贱……走……回……,这几个字儿,更让胤禛下定决计,待阿敏醒后,要将统统讲清。

那太医正抖抖缩缩不知如何自处,听到四贝勒的话如蒙大释,忙跟着福晋拜别了。耿氏却不急走,上前两步,轻声对胤禛说道:“爷,奴婢想留下来照顾敏妹。敏妹病的胡涂了,满嘴胡言,一会……有甚么刺耳的言语,爷听了千万别活力。”

对清朝的仇恨,对将来的惊骇,对亲人的思念,身为当代人骨子中的高傲,另有些潜认识中一向只想阔别只想回绝的东西,统统的统统,都被阿敏深埋在了心底。

不等福晋说完话,胤禛一把推开她,走到卧房门前打门。刚拍两下,就闻声阿敏有气有力的声音:“滚,别来烦我……我要回家……”

“如何回事?”胤禛迈入堂屋,看到屋里乱成一团的架式,悄悄心惊,好端端的,不过一夜的工夫,会病的严峻成甚么样儿?

过了半晌,才听到胤禛的声音:“醒了就好。好好歇几日再说。别再哭了,这几日,你哭的已经够多了……今后,爷都不想再见到你哭。”听到胤禛语速极快的最后一句话,阿敏闷在被中又哭了半天,才迷含混糊的睡去了。

阿敏愣了会儿,才斜眼望着胤禛,不屑一顾,一字一顿的说道:“骗!子!”

许是被面前此人吓人的气势吓着了,阿敏被强灌下药,反到温馨了下来。冷冷瞥了一眼胤禛被刀刃伤到正在流血的手,阿敏努努嘴:“你伤动手了。”

接下来的日子,阿敏的耳边老是响起丫头们和耿氏絮干脆叨的声音。耿氏几近每日都来探病,送来各种百般的零食点心,讲着和丫头们大同小略的话。丫头们说多了,阿敏捂捂耳朵,或是直接打断就完了,耿氏的话,却让她不得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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