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关窍[第1页/共5页]

虽说就是为了垂钓来的，可也没成想这才把饵挂上，竟然就有鱼腾空奔腾着自个儿扑上了钩。胤祺合拢折扇望向施世纶，微挑了眉等着他的定见，施世纶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往那人怀里抛了快碎银子，打量着他不无倨傲地淡淡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晓得我们少主子明天是来做甚么的――你那东西在甚么处所，离这里远不远？我们少主子还要备考，没工夫跟你们去那些个杂七杂八的褴褛旮旯里头……”

胤祺看得已完整来了兴趣，却也不筹算平白花甚么冤枉钱，只是一件接一件地讽刺不屑一番，又一抖扇子冷然道：“这些个雕虫小技又有甚么用？若只是为了这些，我何必巴巴儿地跑到这济南府里头来碰运气――且不说往里头带东西本就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就算是真带出来了，我又不知他考哪个、问哪篇，如何做那怀藏授义，莫非要把统统的重点都抄一遍不成？”

胤祺不紧不慢地打动手里的扇子，猎奇地打量着这一间二层的茶馆，忍不住低声问了背面的施世纶一句。因为说错了话而不得不扮演长随的施大人还处在激烈的思疑与自我思疑里头，双目无神地下认识应了一声，又在这位乔装成学子的五爷身上细心打量了一番，当真地摇点头道：“别的不敢说――归正爷您要再这么不带半点儿的炊火气，不弄出点儿那不学无术的纨绔后辈的架式，就算有登客也不会冲着您动手的……”

“这里头的牌子，都是没翻过的？”

目睹着人群模糊散开，却俄然有一个富态的中年人吃力地扒开人群挤了出去，笑眯眯的朝着他一拱手，又靠近了奥秘地低声道：“公子爷别犯愁，到了咱这济南府，可不像顺天府管得那么严格。您就固然把心放在肚子里头，跟我们来看看这些个好东西，挑一两样带归去，等开考了内心头也能有谱不是？”

被他这么寒伧了一番，那中年人却半点儿都不恼火，反倒愈发恭敬了几分。将那银子收了起来，点头哈腰地持续轻笑道：“不瞒您说，我这儿的货但是最全的――只要您舍得花银子，除了那头榜怕有点儿吃力，剩下的都有筹议的余地……”

目睹着胤祺神采已模糊有些不对，施世纶忙不着陈迹地挡在了两人之间以免露馅，又冲着胤祺使了个莫要焦急的眼色，这才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望着阿谁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只不过――我们这八口箱子都看完了，那一扇门可还没翻开。我们家少主子没捡过人家的剩，要挑天然得挑最好的。说吧，多少钱能敲开里头的那一扇门，门里头又是甚么？”

“是，是，您来看这个……”

再往下头的两口箱子，里头装得却也都是些夹带的器具，设想得竟也很有几别离出机杼。一口箱子外头挂着的木牌是“青玉案”，乃是桌案上搁着的一套东西，砚台、笔洗、镇纸、蜡烛，件件都是中空的，里头都可塞进寸许厚的纸条出来，再在外头旋紧，不细看底子看不出甚么端倪来。至于另一个名为“鹊桥仙”的，里头关得竟是只乌黑敬爱的鸽子，那人信还誓旦旦地拍着胸口包管，这鸽子只要略加练习便能在考场和家中来往，靠着这飞鸽传书在场外答题，准保能万无一失。

胤祺听得心中一片震惊惊诧，只觉着一股知名火模糊地冒了上来，却又被他敏捷压了下去，只是微蹙了眉道：“何必就要到这一步了――再如何我也是寒窗苦读过的，只是觉着学问不敷，没多少掌控罢了。叫人替考轻易，将来为官一方，一旦被揭暴露来，又该是多么的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