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一大早就蹲在门口守着了,这么望夫石似的守到了快关城门都没能守着,几近忍不住开端思疑这位爷是不是一时髦起绕到别的门儿进了城。正要派人去问问,却俄然听着城门别传来查问的动静,本想往外看个热烈,谁晓得竟然就正给等着了。现在自个儿再回想起来,却也实在是三分光荣七分酸楚,满腔的苦水干张着嘴倒不出来。

可始终叫人颇感不测的是――虽说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局面却始终被稳稳地节制在了不至混乱的程度。而八爷跟十爷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竟也仿佛跟班未听到过山东这边的动静似的,直到秋闱结束,也始终未曾对如许一桩几近捅破了天去的案子作出任何反应。

“梁公公,您如何跑到这儿来了?”

“主子,您先喝口茶吃点儿东西――校阅跟挂批都有二位大人操心呢,您如果觉着实在待不下去,咱现在实在就能偷着跑了,大不了明儿再返来接着抄来。”

“我觉着我不像要回京,倒是想特地来这儿收租子的。”

“毕竟是在您府上哭的,万岁爷说您那儿清净,也没多少外人瞥见,还不至于有多丢人。”

“下官那只是姑妄言之,姑妄言之――爷您可千万得姑妄听之才行,千万不能太往内心头去。”

胤祺心安理得地安然应了一句,又表示赶车的李卫把马车交给一样神采震惊莫名的御前侍卫们,拍了拍他的背表示他去跟紧了贪狼:“我今晚不定回不归去呢,你们俩就别跟这儿等了――记取从后门出来。老十向来不大能办的明白事儿,我估计老八教他的是等我返来了就出来坐地上哭,可轮到他自个儿去做,怕是恨不得见着小我出来就得坐地上哭了……”

“可如何说呢,万岁爷昨儿早晨听了于大人传的信儿,说您今儿一早就上路,特地叫主子过来迎您,说是您家里现在归去了也不得安生。十阿哥巴巴儿地堵门口呢,您一返来就准定得上去闹,不如就直接回宫里头去,也能落个清净……”

“有,有,高大人还在呢。您看恰好――五爷党替五爷写折子,没半点儿弊端……”

“您看――怪不得万岁爷说用不着跟您打号召呢,您就是慧眼如炬,料事也如神。”

管了十来年的织造府,又长年帮着自家皇阿玛批折子,胤祺早就对朝中各位大臣的文风了如指掌。一听这颠三倒四的说话,想都不消想就晓得准是老十阿谁脑筋不转弯的二娘舅:“巧了,我还正等着参他呢――南书房可另有大臣值班没有?等归去找小我替我写封折子,明儿上朝我也跟去凑凑热烈。”

“那哪儿敢呢,万岁爷不点头,咱谁也不敢算计五爷。”梁九功忙一本端庄地摇点头,正方法着胤祺进宫,才终究后知后觉的重视到背面始终跟着的那辆马车,“阿哥,您这是……出去收租子去了?”

胤祺淡淡一笑,如有所思地缓声应了一句,寂静半晌才又轻声感喟道:“就是那些既无权势、又无家财的人,才不得不一门心机钻进这没半点儿用处的八股文里头,经心极力地年复一年读书招考,只求有朝一日能鱼跃龙门――可也恰好就是这些小我,本来就已经在最底下了,说出的话没人能闻声,受了委曲天然更是无处申述,面对这一份不公允,他们乃至连挣扎抵挡的才气都没有。”

“主子不如送给皇上,这毕竟是万民所赠意义不凡,献给万岁却也顺理成章――至于皇上想要如何吃,那就是御膳房该头疼的事了。”

“咱都是生下来就抱着官印的,也用不着甚么科举,只要按部就班地蒙祖荫就能进这宦途一起。至于那些个虽没有祖荫却家道殷实的,也能跟李卫那样拿钱捐个官儿,还是不消走科举这条九死平生的路,也用不着受那十年寒窗苦读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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