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皇阿玛存候。”
四阿哥又一次在屋中困兽普通游走,想了两日,也想不出眉目,只能放下。工部派人来请他,说是皇上批复了图纸一事。四阿哥翻开折子,看到上面简朴的“晓得了”三个字,心中又翻涌。作为高高在上的皇上,皇阿玛到底晓得多少?
玄月,圣驾回京,昭告天下,废皇太子胤礽,并将其软禁于上驷院,命皇宗子和十三子看管。四阿哥前去看望,未受禁止。
“这扬州有一大盐商,知天命之年,膝下儿孙浩繁,都觊觎盐商手中盐引,只是这盐商却并不想将财产现在交给儿孙。只是他有一嫡宗子,去等不得父亲仙去,便想夺得那盐引,为此不吝铤而走险,如果这嫡宗子一异母兄弟知大哥克日必有行动,这兄弟但是要阻了大哥?”
“不知你也有胆替他讨情?他做的事,杀一千次一万次都不成惜。”
“你下去吧,朕不想见到你。”康熙心灰意懒地说道。
十月,胤禩被削爵位,然他在户部的职位并未夺职。
“皇阿玛愤怒儿臣,儿臣却另有一言。”四阿哥连连叩首。
十三阿哥不敢担搁,换上四阿哥的衣裳,他比四阿哥身量矮一点儿,换上四阿哥的衣服勉强尚可,他们一起出得屋子,说了两句无关紧急之话,四阿哥便拱手告别。他先去了趟十三阿哥府,十三福晋进了他就要下跪,太子被废,十三阿哥一向不归家,十三福晋早已吓破了胆,就怕外务府告诉她给十三阿哥收尸。现在见了四阿哥,她便像抓住拯救稻草普通,想要问清环境。
又穿过层层设防,才达到门口,十三阿哥等在那边,见了四阿哥,施礼以后,又带了些羞赫道:“弟弟好些天没换衣裳,四阿哥可随身带了衣裳?”他衣裳上都是泥与草,看着甚是腌渍。
没有亲历,四阿哥光听十三阿哥所言,也只此中惊险,不由光荣本身并未随扈。他看着十三阿哥毫无形状,叹了口气道,这个弟弟曾想投奔他,现在也不怕非难将环境一五一十都告诸于他,也算是对他忠心,四阿哥也受震惊。他安抚道:“既然皇阿玛没将你抓起来,可见并不疑你,你莫本身吓本身,你家中我必然会好生看顾。你快些起来,换上衣裳,如果拖得久了,只怕故意之人便要上前检察了。”
“十三弟打小便敬爱皇阿玛,绝无不臣不子之心,请皇阿玛明鉴。”
“四弟,过来看你的好兄长呢?”大阿哥手里拿着鞭子,似笑非笑道。
然四阿哥看了他眼里埋没的对劲,觉汉人甚是虚假,又满肚子算计,用上一用道可,还须多加防备,免得被反咬一口。他客气将戴铎送走,坐下沉吟半晌,决定按戴铎所言,不直面伤害,只好生运营后事。
太子淡淡道:“四弟固然冰脸,倒是兄弟中可贵热情之人。二哥在这里感谢你了。不过二哥犯了十恶不赦之罪,死不敷惜,四弟就不必白搭口舌了。”
三月,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天下。
出了十三阿哥府,四阿哥并没有去皇宫,而是找来戴铎筹议对策,戴铎还是那套令媛之子坐不垂堂的谈吐,劝四阿哥阔别是非,四阿哥对此谈吐不甚感冒。繁华险中求,太子弑君杀父,却未被上刑,只怕皇阿玛心中另有几分情,他上前替太子讨情,既合适他一贯做法,又能得皇阿玛高看一眼,为何不做?他如果躲得远远的,不受连累,却也得不到涓滴好处,四阿哥衡量利弊以后,决定不再沉默。
他在书房迟疑半天,拟了折子,又撕了,最后决定直面圣面,亲口陈述。第二日一大早他便进了宫,没等多少时候便被宣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