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我感觉一人呆着感到无聊,决定还是到依兰那边过夜。在我进入天国以后,依兰那边几近就成了我的家。每次碰到忧烦与伤感,我总会像个孤苦无助的孩子一样回到那边,以从她富有母性的暖和与度量中获得安慰与安抚。对此,我也常感觉本身太无私了,平时把依兰与这个家抛在脑后,每碰到了烦愁与苦闷,才想起跑返来寻觅温情与安抚。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已。
勿则显得有些难堪,说,“你何时那边能找回英儿?如果找她不到,岂不是欺君之罪?”我说,“如果不照此说,国王和太后定会放心不下,派人四周寻觅,岂不是要将事情闹大?”勿则深思很久,就说,“如此这般,我就去王宫秉告国王与太后。”勿则走后,我便回到屋里。依兰见我便说,“只怕又是王宫有要事差你?”我点了点头,说,“英儿从王宫里出走了,尚不知下落。”英儿的事是我昨晚对她讲的,以是,她一听,就一吃惊,说,“你晓得她去了那边?”我说,“并不晓得,但须顿时寻觅,否者,勿则与我都不好向国王与太后交差。”
我说她也许是到桃村看望母亲去了。可勿则却说他已去了桃村,英母说并未见到英儿,而守桥的保护说她倒是朝着东面的方向去了。桃村是在王宫的西边,可她干吗要朝东走?这时,一个动机在我脑中闪现:她怕是回到了芦苇荡中去了。因而,我要勿则先回宫秉报国王和太后,就说英子思母心切,欲在母亲家小住两日,我这就出去找她回归。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懒懒地躺在床上不肯起来。依兰要起来,我却不让她起来,只是紧紧地搂着她,不住地叹着气。依兰问我明天要不要进宫。我恶狠狠地说我再不去阿谁混账的处所了。依兰问我为何。我边流着眼泪边把我与英儿的事讲给了依兰。依兰听过,并没有指责我,只是冷静地陪着我叹了口气。
我晓得我向她讨取的太多,而给她的太少,以是,每想到这些,报恩之情便满盈心中。她孤身寡居,日子过得凄苦而艰苦,可我却很少主动地心疼过她和体贴过她。实在,除感激与惭愧以外,我确切对她还抱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情素与钟爱。平心而论,依兰也是一个成熟而标致的女人,风情当中弥漫浓烈的妖娆与性感。只是这类引诱与美感常常会因离我太近而被淡然冲淡,乃至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