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淑妃被皇后的话一堵,团扇下唇角的笑意僵了僵,皇后不过是骂她是个上不得的台面的妾,在坐的便是身份比她低,那也是正妻。
临渊临走之前,轻笑着凝睇了沧涴半晌,见沧涴转过视野来对他回以一笑,他唇角的笑意更浓,又警告似地瞥了缩在角落里的陈茵一眼,这才迈步分开。
薛淑妃瞥见两人的小行动,嘲弄似地问道:“姐姐但是瞥见太子殿下刚才看太子妃的眼神了?”
这是她这些年来最不想闻声的一个究竟,皇后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示她。她鄙弃地瞥了一眼被太子警告就缩在一团的陈茵,眼中的讽刺更加现显,妾有何好?便是天子的妾,那也不过是一个身后没法与本身夫君合葬的不幸人罢了。
皇后挥了挥手让临渊早些去,便又转头与沧涴说话,坐在皇后下首的薛淑妃不时插两句讨皇后的欢心。
太子的刻毒无情他深深地明白过,都城闺秀无数,估计无一人不想嫁给临渊,不但是因为他高贵无双的身份,更是因为他的面貌气势。临渊那样的人,便是褪去那层身份,前赴后继的女子也只多很多。但恰好临渊面对女子向来不假辞色,哪怕再美的女子投怀送抱,他也无动于衷。
“母后可没扯谎话。”皇后拉过沧涴的手,笑眯眯地带着她坐在侧座上。
“嗯?”皇后本在拉着沧涴说话,蓦地闻声薛淑妃开口,微分了些心,看向她。
薛淑妃打趣似地看了端庄而立的沧涴一眼,以团扇轻掩面,对着皇后笑道:“太子殿下果然变了很多,之前太子殿下虽是仁德恭俭,对女子倒是不假辞色,现在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了。”
莫彧懒惰地坐在临祈身侧喝酒,闻声寺人唱太子妃携女眷入殿,疏松的神采稍有收敛,一双勾人的眼里出现兴趣盎然的光芒。他离京多年,未曾想不近情面到刻毒的太子殿下都娶妻了,竟还成了都城宠妻典范。
女眷浩浩大荡境地入正殿之时,宗亲贵胄早已入坐。见女眷出去,很多人的目光都向走在最火线的沧涴投去。朝臣不成失礼地直视君上之妻,但隐晦扫一眼也无人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