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三言两语,就肯定了战俘的措置计划,胡大海、耿再成两个将领,兀自因为没有分到飞山蛮的精锐,而感喟不已。
“杨通贯,我家主公恭敬你是一条男人,特地让你的人来为你送行,你死的也算是昌大了,主私有令,只要这些兵士不背叛,主公就不会杀他们,你就放心的上路吧!”
“剩下的战俘,从中遴选三万精锐,弥补各军战损,老弱病残发盘费返回客籍,余下的丁壮就留给廖永安,分一部分在江南屯垦,另一部,发往江北余阙,让他们在濠州屯垦吧!”
宿卫千户陈达一挥手,早有宿卫上前,将马皮的折叠起来。
现在再次相逢,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哭的心声,让人闻之落泪。
“洞主,节哀啊!”
飞山蛮如丧考妣,哭声大起。
“让我的侄儿,魂归故里吧!”杨正泰悲戚的说着,早有本身的扈从,抬了杨通贯的尸首,向西去了,飞山蛮的俘虏,尚且跪向西方,叩首不止。
并且郝仁已经下了明显,凡是有抵挡者,格杀勿论。
杭州城既然平靖,杭州的行省丞相府,成为庆丰军南征的大本营,郝仁带着家眷及一应参军住进丞相府,郝仁在临时元帅府,大会南征各路将领、文武,论功行赏,又大摆筵席,与诸位将领们庆功。
杨正泰所统领的飞山蛮,包含镇守宣州的杨告诉,在郝仁与杨通贯血战的时候,郝仁都没有让他们自相残杀,这两位仅存未几的飞山蛮贵族,无疑成为世人的主心骨了。
“最难措置的莫过于桀骜的飞山蛮,将飞山蛮一分为三,由杨告诉领一部,杨正泰领一部,剩下的由蒋英为统领,再编一支七千人的万人战兵!”郝仁叮咛道。
过了半刻,杨通贯的身材因为堵塞,本能的抽搐半晌,最后双脚一蹬,完整没了气味。
杨通贯身上没有绑绳,但是,他却没有抵挡,宿卫顺利的将马匹紧紧的裹住杨通贯的上半身,用麻绳牢固好,以免临死时的杨通贯摆脱了马皮。
生马皮铺在芳香的草地上,血腥的味道,挡住了青草的芳香。
青山到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天空湛蓝的如同蓝靛,悠悠的白云,挂在故里的方向,仿佛在为客死他乡的游子,指引家的方向,不知那边飞来一阵鸦阵,遮天博日,聒噪着掠过甚顶,哀鸣着向西面飞去。
郝仁是铁了心要杀杨通贯,怕岳父杨正泰讨情,翁婿失和,现在杨通贯已经驾鹤西游,飞山蛮群龙无首,杨正泰才被请出来清算残局,用心险恶啊。
郝仁看着跪在地上的各洞洞主,冷冷的道:“飞山蛮杀孽风险一方,罪过滔天,本日仅诛杀杨通贯一人,其他主谋不问,尔等可要好自为之,须晓得,庆丰军的法度森严,杀人者死,盗窃及伤人者抵罪。”
苕溪一战,杀人已经够多了,郝仁不想再死人了,天然不能同意几个洞主的殉葬,一旦开了口儿,不晓得有多少人要为杨通贯殉葬。
杨通贯径直走到生马皮前,鹰隼普通的眼神,最后扫视了一眼故乡的后辈兵,眼神俄然暗淡下去,久久的凝睇着西方,心中或许会有万千感慨,或许是没法顺从对灭亡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