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那会儿多少人啊,这才几小我。”秦太后无所谓道,指着中间非时节盛开的各色鲜花,笑道:“你看它们多美啊。”
“母后晓得你在担忧甚么。”秦太后回身拍了拍周微的肩膀,摘下中间一朵花斜插在她鬓边,赞叹道:“都雅,咱家微儿就是都雅。如果再等几年,可不能被陈平之那小子得了便宜去!”
周微望着坐在上座雍容华贵的母亲,一时候有些茫然。
周微没有言语。
她舒了口气,跟着小宫女往乾清宫去。
那女官脸上一僵,赶紧赶上来笑道:“太后娘娘给您们筹办了肩舆……”
秦太后正悠哉悠哉的给棵海棠剪枝,见她们过来把剪刀放到宫女手中的盘子里,拿过手帕细细的擦了手,这才让她们入坐,道:“比来你进宫可越来越偷懒了。”
是不是人一旦获得了更大的权力,就会健忘本身呢?
“如何?来跟哀家打草率眼来了?”秦太后道,“你既然过来,不就是有事要问哀家吗?”
她实在感觉,秦太后真的很短长,如果……不野心太大的话。
先前那女官赶紧跟上来答道:“是京郊县城新选上来的秀女。”说完低下头心虚的笑。
“弘儿才十九岁,如何这么多人?刚进宫的时候还看到一群秀女往宫门口的方向去,不是六月份另有一场选秀?母后,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周微忧心道,弟弟现在还未及弱冠,如果弄垮了身子,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陈琛却感受毛骨悚然。
“玉姑不是要去找你表哥玩吗?快去吧。”周微柔声道。
“哑了?”秦太后叹了口气,又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甚么时候也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陈琛头低了下去。
殿里周微望着有些阴阳怪气的母亲,叹了口气没言语。
她当时和夫君情投意合,何如父皇看不好夫君,说他不过是个书白痴,一辈子就在书籍上打交道了,没甚么大造化。多亏母亲替她讨情,整日在父皇跟前说夫君的好话,父皇这才好不轻易承诺了下来。
陈琛转头看了那队女子一眼。
秦太后拿起茶杯的手一顿,又怡然得意的凑到嘴边抿了一口,笑道:“你再说甚么?母后如何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