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子之事,素心深感可惜,只是人死灯灭,我缙云弟子是以事已丧失十余条性命,就连徒弟现在也重伤未愈,您门中弟子也丧失了几个,掌门若执念于此,只怕会徒添性命。”
“这不是缙云大弟子沈素心吗?她如何来了,不是说她已经分开缙云三年了吗?”
“拿你沈素心的命来换如何!”说话间手中大刀猛地插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桌上物什一应而碎,他瞪大了眼睛,杀气腾腾。
“她竟然还美意义来,三年火线蜜斯的婚礼就是给她搅黄了的,传闻她啊,抢了方蜜斯的相公……这一回,莫不是又来抢亲了?”
“长辈沈素心,现在代执缙云事件,是缙云的代掌门。”我仍旧保持着拱手的姿式。
屠萧鹏冷哼一声,胡子也跟着动了动,“你是甚么玩意儿,也配和老子说话?!”
他看到我左手拇指的指环,络腮胡子动了动,略皱了下眉头,讨厌道:“我当是谁,本来是圣手神医,你既已隐退江湖,现在又来搅和甚么?”
我面上仍旧笑着,“如若素心一条命能换得两派安宁,倒也死得其所。”手在袖中摩挲着金线,时候鉴戒着。
宫玄和方婉芷的婚宴就在这一日,想来武林大半的门派都有人参与,苍山派定也在此中,这场鸿门宴我不得不去。
“传闻她在南山下开了个药庐,给来往的百姓治病,还自称甚么南山居士,真是好笑……”
“那掌门待如何?”
我细心一看,才发明那坐位中间确切有个小牌子写了“苍山派”三字,并且在场各派都不是胡乱坐的,所坐挨次都是按各派在武林职位排的……在“苍山派”以后有几排坐位空着,那边才是“缙云舍”……
这日一早,我更了衣服,备了几味珍奇药材为厚礼,挑了十余名武功精炼的弟子随行,固执请柬,往双凤镇去了。门中事件且交由宣霖措置。
“素心如何说也是缙云大弟子,目睹师门有难,岂能坐视不睬?”
一时难堪,我揖手赔罪道:“是素心眼拙,未看到标记,才误坐了贵派的处所,该死该死。”
他见我来,勾唇微浅笑了笑,我亦回之一笑。
这时耳边一个粗暴的声音如雷乍起,“本来是缙云弟子,我当是谁!”语气里尽是不屑。
我想说这不是很较着吗,我们两派的事江湖中另有谁不晓得。哪知屠萧鹏竟指着我方才的坐位答:“这是老子的位子!”
我转头,便见跟前立了个八尺高的男人,身材魁伟,一身窄袖墨色劲装,满嘴络腮胡子,脸上有些沟壑皱纹,约摸四十出头,饶是生得有些其貌不扬,但他眼中的严肃不容小觑。他身后还跟了七八个身材矗立的墨衣青年。想来,这就是苍山掌门屠萧鹏了。
“……”
我心中一压再压的肝火再也按捺不住,转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部下一紧,那薄瓷酒盏顷刻化了齑粉,虎魄色的液体湿了衣袖,惹得一身酒香。
他站在屠萧鹏面前,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劝止道:“本日是长辈大喜的日子,还请掌门给个薄面,两位有何恩仇无妨比及婚宴结束了再做措置,可好?”
屠萧鹏面子上赢了几分,也不好再与我争论,乖乖让步了。直到暮色来临,婚宴结束了,也未再同我难堪,但我晓得,此事还没有完。
“莫觉得我不敢杀你!”他手中大刀猛地朝我挥来,我敏捷今后一仰,左脚往地上一蹬,向后滑出数尺,正欲抛出袖中金线,面前却俄然闪过一抹红色。我一愣,细心望去,竟是宫玄。
他冷冷干笑两声,“如此恰好,你我两门恩仇也该清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