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丹巴多尔济的暴脾气都来了,“我说你小子,这真是胆儿大的没边儿了!十五阿哥可一贯都不是纵着主子的人,你少打着十五阿哥的幌子,到我跟前来招摇撞骗!”

丹巴多尔济是额驸,元妻是皇孙女县君,继妻是辅国公之女宗女;他本身的祖母也是郡主……这几位的陪嫁人里都有寺人的。故此他家里早就有寺人供使唤。

廿廿便抬手捧了捧十五阿哥的脸颊,“爷自放心,就这么定下吧。”

廿廿也不焦急,只转眸凝着丹巴多尔济,“为何呢?额驸缘何如此有自傲,就凭额驸一句话,我们主子爷就能随便要了一条性命去?额驸爷与我们主子爷很熟么?”

“……爷爱惜额驸丹巴多尔济,实在就是舍不下当年与七公主、绵锦格格的交谊去吧?斯人已逝,独留活着上的人自是堪怜,爷便想着替绵锦格格看顾着额驸去,但愿他能好好的。”

按说乾隆爷肯在蒙古王爷朝觐会合的八月里来惩办丹巴多尔济,自是觉着丹巴多尔济罪大恶极了。但是没两日乾隆爷便心软了,还是将丹巴多尔济给放了,叫他回家跟他额娘一起居住去。

只是,世事难料,七姐和绵锦都离世得早。

廿廿悄悄伸手握住十五阿哥的手。

廿廿点头,“绵锦格格薨逝了,但是皇上旋即又为他指婚了一名宗室女啊。但是他却就是还没有……”

“但是,你从未见过他。便是我们当年的交谊,你毕竟年纪小,没能赶上……”

绵锦因是庶出,生母乃是使女瓜尔佳氏,故此绵锦的身份本来只够在端则门外哺育,但是因为七公主的原因,也可在内廷哺育。

廿廿叹口气,摇点头。

廿廿点头,“爷担忧的是他脾气直,这般被皇高低旨严加把守了,不免犯了脾气。一旦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打动之下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那这会子皇上又在气头儿上,那这位额驸可就保不住了啊……”

“七姐夫是蒙前人,乃是成吉思汗的嫡派后嗣;丹巴多尔济是喀喇沁部,祖上乃是成吉思汗的忠臣,故此丹巴多尔济也被选为备指额驸,来京读书,便是与七姐夫在一处的。”

她因是扮作寺人,自不美意义坐马车,只坐牛车。这老牛慢悠悠地摇摆着,便将她的眼泪都快给摇摆出来了。

廿廿这才道,“既然额驸爷与我们主子爷情深义厚,那我们主子爷想捎给额驸爷两句话,额驸爷是否肯听?”

“此前我只是听着阿哥爷讲七公主和绵锦格格的情分,心下非常打动;但是这会子我才更深切地明白,他们这几位当年的交谊,竟然是有多深厚。”

廿廿红着眼圈儿,嘿地一声笑。

廿廿进内见了丹巴多尔济,举头而立,自不可礼。

廿廿便笑,“只怕额驸还要先给我见礼才行。”

乃至是在本应妻妾成群的天孙公子们的身上。

“……丹巴多尔济现在随他母亲居住,爷便是想去看他,却也不风雅便。不如,我替爷去看看这位额驸?”

十五阿哥无法地笑,“……你个小人儿,倒替我拿了主张了。”

只是下旨呵叱他额娘,说他额娘“宠嬖不教而至”。

廿廿耐烦听着,神思回溯,设想着十五阿哥所描述的那幅画面。

十五阿哥的思路又沉浸回了旧事,悄悄地浅笑,“七姐刚下生就指婚了,当时候七姐夫也才两岁……七姐夫自小就被接进宫来哺育,与七姐一同长大,两小无猜。”

周氏也呆住半晌,“……这二位额驸,都是如此身份贵重之人,只要他们想,他们身边多少的女人没有去?但是他们都宁肯这些年没有子嗣,这便都是忘不了七公主和绵锦格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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