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闻宜嫔和郭朱紫另有公主都住进了云崖馆?”苏帘问道。
“不能吃!”苏帘忙七手八脚地从小猴子手中夺过那流苏,忙给他摘下了那一百零八子的玛瑙串子,顺手给丢在一旁黄花梨缠枝莲小炕桌上,又瞪了玄烨一眼道:“别随便给他东西!他又不晓得甚么能吃,甚么不能吃!比来老是爱往嘴巴里胡乱塞东西……”说着便拿了炕褥上一个不起眼的杭细料子玫红色的小条枕塞给小猴子,随他撕咬去。
小孩子都轻易被光鲜的色彩吸引,跟着那流苏的闲逛悠,他乌乌黑的眸子子也跟着流苏的摆动而转动。
苏帘笑容微微一敛,低声问道:“太后她……一向都是住在寿康宫吗?”
玄烨不由抿嘴,“朕挑了宜嫔姊妹,不过是充数罢了,你若真不喜好和她们姊妹相处,今后也不必勉强本身。”
小猴子约莫是真的喜好那明黄的色彩,立即便用肉呼呼的小手抓着流苏,然后――往小嘴里塞――
苏帘半是自语隧道:“加上一个德嫔,德嫔夙来不惹事,宜嫔也不是个挑刺的,郭朱紫也不至于像瑚承诺那样。这回……但愿少些事端吧。”RS
玄烨逗弄得不亦可乎,摇摆着那流苏,看到小猴子伸手拉抓,他就嗖地将流苏朝上方一提溜,顿时,小猴子短短的手便抓了个空。如此来去,几番失利,小猴子瘪了嘴,眼睛里蓄满了泪花,一副随时要哭的模样。
饮了酸凉适口的冰碗,方才开了胃口,用过了午膳。玄烨独自躺在里头床上上眯着了,苏帘却不困,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逛着一个刻丝团扇,心下却才想着玄烨午前说的那些没头没尾的话,瞧了一视线子外头叶嬷嬷,便轻挪动脚步出来,问道:“我瞧着,皇上与太后如何还是有几分开阂的模样……”
侧脸看着那色如白玉,仿佛不然一丝尘垢栀子花,悄悄半开在玉壶赏瓶中,那袭人的香气,在中午沉寂的光阴中,寂静幽然。苏帘伸手抚摩着那洁白的花瓣,栀子花并不是极美的花,倒是最洁净的花,偶尔安排一两回,倒也清雅得很。
苏帘撇撇嘴,道:“就是太热络了,才叫人抵挡不住呢!”即便宜嫔表示出来的演技再好,假的就是假的,苏帘实在不喜好如许的应对,还不如她妹子好,不喜好便不理睬,偶尔带点刺也不是不能忍耐。
宜嫔好声好气隧道:“就因为阿谁没脑筋的瑚尔浑氏,皇上那么长时候都不待见我!我是多么不轻易才挽回皇上的,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姐妹一同入宫,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数!现在,全部郭络罗氏的光荣可都是依托在你我二人身上了!现在宫里嫔妃很多,今后怕是更多,我们若不能好好相互搀扶,今后了局只怕比瑚尔浑氏好不到哪儿去!“
澹宁殿正殿的西次间,楠木雕竹纹轩窗之下,黄花梨木炕上穿戴开裆裤的小猴子四肢伸展地躺在柔嫩的秋香色软缎蟒纹炕褥上。玄烨笑眯眯着眼睛,侧坐在木炕边沿,手里缠着一串白玛瑙一百零八子手串,手串上垂下来一条明黄色的素净流苏,正在半空闲逛着。
叶嬷嬷端庄浅笑道:“太后固然慈悲,但到底不是皇上的生母。”
郭朱紫满不甘心肠道了一声:“晓得了。”
苏帘嗯了一声,给儿子盖上一条鹅黄云缎的小薄被子,道:“还遇见了郭络罗氏姊妹――”姊妹共侍一夫――还真是艳福不浅啊!不管宜嫔还是郭朱紫,都是容色佼佼之辈、华丽娇丽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