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抬了抬眼皮道:“急甚么,该来的时候,天然会来的。”不就是四五日没来吗?这算得了甚么?那些个好几月就等不到天子一次召幸的嫔妃,难道不活了?
能把药膳也做得这么好吃。可见孙嬷嬷的厨艺真的到家了。
半夏急得顿脚:“主子可传闻了,悫嫔前儿送了野鸡参杞汤去九州清晏,今儿又巴巴送去一盅消暑的冰镇雪蛤银耳羹!”
晚膳吃罢,饭菜一撤,立即满屋子的宫女寺人全都消逝了个干清干净。只剩下天子和嘤鸣两人。
天子长长道:“别多心。朕瞧着那乔氏唱昆曲的模样,忍不住想起永璜的生母了。”
嘤鸣叫膳房捯饬的一桌子菜,以素菜为主,荤菜除了药膳老鸭汤,也就只要鱼翅螃蟹羹和蒸鹿尾,都是专门给天子预备的,螃蟹性寒,嘤鸣不能吃,鹿尾益肾精……咳咳,实在也就是壮……阳,当然也是给天子吃的。
只听天子解释道:“蕖华也是痴迷昆曲之人,私底下乃至学着那伶人,唱念做打,有一回被朕瞧见,狠狠怒斥了一通。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唱了。厥后,朕常常想起,总觉恰当初对她不该那么峻厉。私底下唱唱,又有甚么干系呢?”说到此,天子悠长地叹了一声。蕖华,便是哲悯贵妃的名字,富察蕖华。
好吧,归君子是她勾搭来的,当然要滚了,何况都到了这个境地了,蒸鹿尾天子整盘都吃洁净了,不滚也不成了。
半夏又道:“那音承诺倒是非常趋奉皇后,纵使搬出去了,可仍旧一天三次地往皇后跟前存候奉养呢。”
意义是,滚床单吧。
嘤鸣红着脸道:“底下筹办的,可不是臣妾叮咛的。”
“哦?”嘤鸣扬了扬眉毛,明显是抬出来固宠的,皇后倒是给弄出去住了。倒也是,搁在本身眼皮子底下,毕竟内心膈应得慌。皇后意在讨天子欢心,那音承诺是否住在镂月开云殿倒是不打紧。
半夏在她耳畔喋喋不休,当着聒噪得叫嘤鸣都只能投降认输,便只好道:“叫徐晋禄去一趟九州清晏,跟皇上说,今晚长春仙馆煨了药膳老鸭汤,问他要不要来一起吃。”
嘤鸣只得咬咬牙,上去帮天子宽衣解带。
天子眯了眯丹凤眼,笑得愈发焉儿坏,“鸣儿,你该给朕盛的,可不是这个!”
“音承诺……现在是住在皇后镂的偏殿吗?”嘤鸣问了一句。
嘤鸣“嗯”了一声,乾渣龙实在也蛮好勾搭的。一锅药膳老鸭汤便给勾了过来……
大早晨的,一男一女,你说,还无能啥呢?
嘤鸣淡淡“嗯”了一声。
嘤鸣脸上一囧,她是不是勾搭得过甚了点?只得赶紧盛了一碗药膳老鸭汤给天子,道:“皇上,您先喝完老鸭汤暖暖肠胃吧。”
日落时分,天子践约驾到。
半夏端了消暑的冰镇杏仁酪上来,回话道:“前日皇火线才叫拾掇出了镂月开云殿西面的揽月轩安设她,还赏了两个宫女两个寺人服侍呢。”
额……嘤鸣干巴巴笑了笑,只得把老鸭汤收回本技艺边,乖乖夹了两块蒸得烂糊的鹿尾肉给给天子。
安设……吧……
话说,孙嬷嬷炖的老鸭。的确非常好吃。里头加了当归、党参、枸杞、山药、红枣,加整只野鸭,一起闷在大沙锅中,足足闷上两个时候。足足将鸭肉闷得软烂细致,药香味渗入鸭肉中,特别那鸭汤。更是人家甘旨。光想想,嘤鸣就流口水了。
嘤鸣悄悄“切”了一声,悫嫔惯爱用这些汤汤水水的小女子手腕。手腕固然老套了些,但的确不失为好体例。只可惜既然悫嫔用了,她如果也用,那就是东施效颦了。以是。她干脆甚么都不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