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檀香的气味浓烈地铺面而来,直叫熏得人肺腑顺从。嘤鸣不敢昂首去看,只仓猝与耿盈月、陆簪缨二人敛衣伏跪下来,口里齐齐问吉利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娘娘金安。”
太后睨了皇后一眼,道:“皇后倒是非常贤惠。”
太后淡淡“嗯”了一身,脸上的严肃之色略消减了几分,神采间暴露几分疲色来。
皇太后端坐在宝座上,仿佛神情已经有些惫倦,仿佛是强撑着才气保持端坐严肃的仪态。太后身边侍立着的是身形微丰、面貌端方的娴妃乌拉那拉氏,娴妃手里拿着鼻烟壶奉上,柔声体贴肠道:“太后闻闻冰片薄荷吧,也提提神。”说着,便翻开那精美的鼻烟壶的盖子,送到了太前面前。
皇后微微含笑,语气甚是平和:“既晓得戴德,可见是个脾气上佳的。今后也天然会好好孝敬奉养皇额娘。”
只是她才刚坐下一会儿,便瞧见方才被太后召见出来的索绰罗氏已经出来了,索绰罗氏面带对劲的笑容,她挑衅地看了嘤鸣一眼,然后坐回本身位子上与身边的秀女道:“皇上进献给太后娘娘的雨前龙井茶当真是不普通,入口甚是醇香怡人呢!”
太后想见她和耿盈月倒是不奇特,只是陆氏……既是汉军旗,也跟宫中嫔妃没有甚么姻亲,怎的太后也要召见她?固然心中满腹疑问,但也不敢多问甚么,只道了一声“是”,便跟着江吉嬷嬷进殿去了。
“谢太后恩情!”嘤鸣三人齐声谢恩,这才站起家来。
太后瞥了一眼嘤鸣等三人,“皇后好记性,哀家毕竟是老了,一不留意就给忘了。都起来吧!”
陆氏也忙谦顺隧道:“多谢太后娘娘派江吉嬷嬷耐烦教诲,主子方才不至于出了大错。”
太后接过娴妃亲身奉上的茶盏,悄悄抿了一口,才开口问道:“这些日子在咸若馆,端方学得如何了?”
太后神采并未见半分笑容,语气也是冷冷酷淡的:“哀家礼佛多年,最喜好檀香,一日不闻,才会感觉不适呢。”
嘤鸣不由暗叹,这对婆媳……看着是太后威风凛冽,但是皇后又何曾落了下风呢?好一个“嫡庶尊卑有别”啊!
皇后略垂首,缓缓道:“臣妾是皇后的皇后,既为中宫,天然就应当有容人之量。何况本年是皇上即位一来第一次选秀,天然该多留几个品性上佳的秀女充分内廷,也好为皇上延绵子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