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如让臣妾出来帮手吧。”曼君不由得生出了怜悯之心,跪在雍正帝面前,诚心肠谏言道:“为保刘朱紫和皇嗣的安稳,还请皇上临时放下男女大防的礼教,答应寇太医随臣妾一起入产房,并恩准他利用针灸禁术。”
面前的慌乱看得雍正帝心惊肉跳,向房内张望了一下,又抓着出来取人参的宫婢问道:“内里现在是甚么环境?”
雍正帝蓦地转头,瞋目相视,并厉声斥道:“你又没生过孩子,晓得甚么!”
可刚要移步,却听屋内的痛吟声戛但是止,两个接生的嬷嬷似乱了章法的喊叫着。
之前她还想在宁嫔身高低工夫,可一到了圆明园,有娮婼牵着雍正帝的心,又有几个承诺争宠卖乖,宁嫔竟然失容很多。
“可要如何推举他才事最难的。”毓媞难堪地蹙起眉头。
“谦嫔环境不太好,失血过量,人很衰弱。”说这话时,曼君脸上却挂着对劲的笑。
也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她才把挑选乳母的事情全数推给娮婼决定,本身则置身事外,全然不过问。
“爱妃所言有理。”雍正帝缓缓点了点头,还是是愁眉不展,低眸瞥了三位太医一眼,才找补得对毓媞说道:“朕一时情急言语不当,你们都是有经历的人,天然比朕淡定沉着些。”
“皇上且慢。”曼君含笑一笑,禁止道:“室内血腥气味还重,不宜进入。且刘朱紫折腾了几个时候,已极其怠倦,不如让她好好睡一觉。至于小阿哥,嬷嬷们为他洗濯好了,裹上襁褓后,就会抱出来的。”
“奴……回皇上……主子……”宫婢唬得舌头打结,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恭喜皇上,道贺皇上!”曼君带着两个宫婢出来,喜极而泣地欠身说道:“臣妾给皇上道贺,刘朱紫诞下的是一名小阿哥。”
这孩子倒也奇特,在嬷嬷的怀里是哭闹不断,可雍正帝一抱,就立即破涕为笑。
毓媞、曼君觉得弘曕祈福为由,双双往恩佑寺而去。
归正这个孩子也威胁不到弘历,她当然会说尽好话,雍正帝越是信赖她,接下来的行事越是轻易。
雍正帝执起毓媞手,悄悄地拍了拍,微浅笑道:“随朕一起出来瞧瞧刘朱紫和孩子。”
房门翻开,两个宫婢各自端着铜盆出来,鲜红血水的腥味,刹时袒护了晨雨的清馨。
说罢,便领着别的两位太医拜别,悬了整夜的心,这时才算安静放下。
见她刹时神采黯然,雍正帝才蓦地惊觉在人前讲错,却碍着君威,只能冷酷以对。
“阿弥陀佛,头总算出来了,刘朱紫再用些力啊!”
西间的凄厉叫唤因雨声消逝而更觉刺耳,雍正帝再也没法发安稳坐着,焦心的在房中踱步,还时不时指责太医无能,痛骂稳婆无用。
说来也巧,屋外毓媞话音刚落,西间内就传出镇静的笑声。
“皇上,臣妾当年生怀恪公主的时候,不也是折腾了一整天。”曼君柔声化解了难堪生硬的氛围,她生养过四个孩子,算是经历丰富,这话由她来讲,雍正帝也就无从辩驳。“血房不祥虽是官方传闻,但皇上是九五之尊,得为国运考虑啊!”
雍正帝游移了半晌,望着紧闭的房门半晌,才转头浅笑着对毓媞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醒了醒了,真是菩萨保佑。”
那寇太医年逾六旬,医术高深,在妇产一科有丰富的经历。雍正帝心念皇嗣,且听曼君说得在情在理,便应了统统要求,又许她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