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玉愣了愣,忍不住低头暗笑,想着刚才弘昼在他耳畔的嘀咕,看来玹玗果然是在和弘历置气。
妃嫔锋芒太盛,皇后为均衡六宫,会设法压抑。可皇后专享独宠,太后就会看不下去,乾隆朝的后宫,并非皇后独大。
后妃每日晨昏定省,要先去处皇后存候,再由皇后带领着去处太后存候。
“皇上……”李怀玉踌躇了整天,还是将早上的事情全说了出来。“不过女人有一句话说得怪怪的。”
于子安领着人抬着一大箱书册入内,那是大清的祖制宫规,传闻是入宫后在因循明朝宫规下,孝端太后和孝庄太后又共同点窜增加,康熙朝又增加了很多。
甯馨跪在佛前,听出话中别意,毓媞是警告她,今后不准再随弘历去雍和宫进香。这都怪湘桃和茜雪不给她长脸,若非本日之事,毓媞也找不到机遇发作,事已至此,她只能眸色暗淡的应了一声晓得。
弘历深深看着她,他的结嫡老婆公然端庄高雅,从他踏入储秀宫,就未曾抱怨过半句,提到玹玗时,言语又是这般诚心,的的确确是位贤后。
“臣媳领命,从明日起定然经心学习宫规,以便帮手皇额娘打理后宫,好让皇上再无内忧。”甯馨恭恭敬敬的对佛像磕了个头,等毓媞明示后,才退出大佛堂往慎刑司去。
秋华到储秀宫时,见众妃嫔皆以在场,她夙来会做人,当众只称太后本日身材微恙,免六宫存候之礼。暗里悄悄对翠微说了启事,又含混提点了一句,说太后现在还在养心殿,但也请皇后快些换衣去慈宁宫,以免让太后久等。
弘历皱了皱眉,问道:“甚么?”
“刁奴。”弘历点头一笑,李怀玉跟了他十几年,干系本就比普通的主仆更深厚些,算是他的小兄弟。“好生在此服侍着。”
李怀玉不知死活地咕哝道:“何必拿主子撒气,有本事皇上就和女人杠下去。”
储秀宫的东侧殿内,佩兰在寝室的窗户上挂了厚厚的布帘,内里只能看到微光透出,像是早已安息,实在她闲坐于灯下看书。
“皇额娘不会真的让你每日去大佛堂,且忍耐些时候,等额娘气消便好。”弘历紧紧握住她的手,只是眸底闪过一丝别样的疑光,唇角微微勾起却不含笑意。“人能够重新再挑,本日皇额娘让玹玗到养心殿服侍,说是对她肇事的奖惩。”
“娘娘何必如此?”金铃是继秋思以后,高家专门送来的主子,已年方十五,性子相对沉寂很多。“主子不懂,为甚么每次皇上过夜储秀宫,娘娘都要佯装早睡。”
雍正帝勤于政务,长年都是安设在正殿东暖阁的随安室,寝殿倒是丢空了8、九年。
“是臣媳用人不慎,又管束疏漏,惹皇额娘动气,请皇额娘惩罚。”甯馨低眉顺目,心知是被那两个表妹摆了一道,便是有火也只能压着,避重就轻的伏首认错。
歪曲皇后是重罪,但此事也不易闹大,甯馨命令将她们二人各杖责十下,湘桃轰出宫去,茜雪打发到夜香局,毕生苦役不得离宫。
那些弘积年幼时的作品只是仓促浏览,近十年的诗词倒是吸引她,尽管入迷细看,还冷静记诵,不知不觉就忘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