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鄂尔泰这位朝堂上的老臣,与虎谋皮十三载,自命不凡,毕竟低估了新君。
“不好结束的事情还多着呢。”莲子从外务府领了夏衣返来,托盘的最上面还放着一封手札。“畅春园送来的,大阿哥每天一封手札,竟然不是送去储秀宫,而是给女人,只怕那天贵妃娘娘会吃味,届时有多个费事。”
紫禁城内的前路波折满布,但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会极力为她披荆斩棘。
“本日陪谟云公子训那只海东青就迟误了些时候,出门前又接到永璜送来的手札,以是才迟了半晌。”玹玗毫不坦白和谟云见面的事情,且永璜的手札会有甚么内容,只要他想晓得,她也瞒不住。
“帮我……”玹玗心中一怔,默了半晌才点头道:“我明白了,但爷为甚么那么必定,她不会出岔子?”
玹玗无声的清冷哼笑,鄂尔泰即使智者千虑,却失落在最关头的一点上,弘历毕竟是雍正帝的儿子,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但行事判定刚毅,和年青时候的雍正帝无二。
她模糊听闻,甯馦乃庶出,出嫁前在府中受过很多委曲,前段时候萨喇善差点被调升宁古塔副都统,仿佛就是富察垂白叟所提出,甯馨似也有随声拥戴,想必是是以姐妹之间嫌隙加深。
“没有。”雁儿摇了点头,莞尔笑道:“依我看是皇上不想放你走,以是用心让五爷拖着,方才小安子还去寿康宫转了一圈,说工程已经差未几,打扫洁净,再挂上各种帘子和幔帐,便能够住人啦。”
弘历眸光和顺地舒展着她,伸手抚上那微红的脸颊,悄悄浅浅地吻落在她额头。
这段时候她佯装养病,活动范围仅在慈宁宫和养心殿,常日除了弘昼常来,就要数谟云跑得最勤,每逢早朝的日子,就约她去西华潭边放鹰,谟云也不知从哪弄来的海东青,但种类不及玉爪将军好。
“小玉子,把刚才在殿外探头探脑的阿谁主子,直接拖出去杖毙,让在养心殿当差的都看着。”弘历一掌拍在桌案上,目工夫鸷地瞪着鄂尔泰,警告地说道:“后宫不得干政,外臣也不得交友内监,朕本日不审阿谁主子,已是皇恩浩大,仁至义尽,皇阿玛点你为辅政大臣,朕的家务事,却不在你职责以内。”
固然嘴上能够说得轻松,但总要眼不见才气心静,不然也会有酸酸的感受。
“好,我这就去看。”弘历这是抓住了她的软内,嘟着嘴回身向东暖阁走去,低喃地抱怨道:“只怕看不到几篇,我就会睡着。”
“莫非是爷的安排?”玹玗不明白他行此一招又有何意,甯馦若为太后所用,只会把眼下的局面搅得更混乱,过分打压皇后对他而言并非功德。
“科测验卷上有朝堂政务吗?”弘历冷冷一勾嘴角,打断其言,寒声道:“既然你说她无知,那朕让她多读点文章,长长见地,有何不当?”
自从玹玗回宫后,弘历几近都是在养心殿批折子,而她多数在后殿看书,倒也不影响大臣来往。
弘历浓眉一挑,笑道:“怪爷啰?”
“归正你也是看书,不如帮爷一个忙,把这些当选二甲的都看一看,挑出你感觉好的来。”弘历指着桌上那一叠科举考卷,通俗的瞳眸仿佛凝着薄冰,嘲笑着问道:“此次主考官是鄂尔泰,他选出来的三鼎甲你感觉能用吗?”
玹玗眸中闪过含笑,依着弘历的性子,定会在来岁的秀女当选才德兼备者,指给谟云为嫡福晋。
“是太后主动提出来,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拉她到身边,弘历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爷这个小姨子,对你而言会是好帮手,她虽与嫡母反面,行事却很有分寸,晓得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嫁给萨喇善后,经心都系在夫君身上,夫君的前程才是她最看重的事,以是她会帮你,而不是挨近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