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玗侧目望向墙上的长剑,她虽不识籀文,但那两个字形绝非“珠玉”,且没有人会给剑取那种风尘的名字。
小伴计低头说道:“回格格的话,原是想不起的,可刚才见到格格,方记起来,那位妇人也很眼熟,仿佛当年和格格一起,到店里买过画。”
“老奴不敢看,但信封上写的是蒙古字。”骆均点头道:“不过老奴拿到信时,摸了摸,信封里仿佛装着一只翎羽。”
“等等。”玹玗又将他叫住,叮嘱道:“必然走东华门,除了找和亲王,再让侍卫去锦婳斋把雁儿叫来,你将事情也奉告她,她天然晓得如何做。”
弘昼撇了撇嘴,笑道:“常日总感觉你晓得太多,俄然冒出一件不懂的事情,倒让人有些不适应了。”
“记得,如果让主子再见到那人,定然会熟谙。”黄三连连点头。
“看不懂很奇特吗?”玹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剑夺回支出鞘中,然后挂回墙上。
骆均见到弘昼后,因怕惹出乱子,也不敢实言直说,只道府中有些不容担搁的紧急事扣问玹玗,但始终未闻覆信,这才大胆请弘昼带个话,若玹玗没有收到手札,可否请尽快抽暇回府一趟。
“好。”骆均之计可行,但城门侍卫那边还得弘昼出面,玹玗对府中仆人叮咛道:“你们出去找找和亲王在哪,让他查问城门侍卫。”
“神武门……”玹玗低喃自唸,心底模糊要浮出些甚么,却又不是很清楚,但现在她没时候细想。“人不认得,可记得边幅。”
“胡涂!”玹玗眸光一黯,语气固然很轻,却藏着一种极其凛冽的严肃,责问道:“骆大哥不在都城,把他绑了谁在兰亭古墨看着,如果那位蒙古妇人换了汉人衣服,顶替的人一定就认得。”
“因为标致啊。”玹玗莞尔一笑,把玩着长剑,剑镡和剑格都为银色,剑镡顶端镶着玄珠,剑革嵌着虹玉,剑柄和剑鞘蒙着白蛇皮,剑刃底部镶嵌着金银丝构成的图案,标致的能让人健忘这是柄利器。
玹玗挑眉问道:“剑刃上的那两个字像是先秦期间的籀文,莫非五爷就看得懂?”
“本来你在这躲着。”弘昼踏进养心殿东围练功房,见一身劲装疾服的玹玗正蹙眉盯着长剑上的两个籀文,嘴角勾起一抹玩兴地笑道:“这柄长剑都雅吧。”
小伴计被带进书房,满眼惊诧地望着玹玗,现在他才晓得,兰亭古墨背后真正的主子竟然是个年青女人,鲜明间又感觉玹玗有几分眼熟,愣了半晌方忆起,当年有位公子令媛买画就是送给她的。
玹玗只感觉心头一揪,“你肯定?”
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弘昼大咧咧地笑道:“明白啦,沉醉吧,欢畅吗?”
将弘昼的令牌递给黄三,玹玗叮咛道:“你拿着它,去东华门,让侍卫请和亲王出来,直接奉告他和硕端慧公主有能够回京了,但目前不晓得住在哪家堆栈。”
帝王之剑定名“玄虹”,很有上古之风,又透着些豪气干云,倒是非常合适。
“嗻。”欢子额首退了出去。
“哦,那就奇特了。”弘昼满眼迷惑地望着她,“今儿大早骆管家仓促到我府里,说是两天前,差黄三送了封信来,有紧急事询你示下。”
“看来都城被闹得沸反盈天,和你脱不了干系。”弘旺闲闲地勾着含笑。“甚么事情,讲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还帮得上忙。”
回过神斜睨着他,玹玗声音清冷地问:“五爷既然不去早朝,又这么早入宫来做甚么,莫非特地消遣我啊?”
方了然低叹一声,转头却见弘昼古里古怪的笑着,玹玗才反应过来,“玄虹”二字的谐音,娇柔地微敛美眸,浅浅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