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值夜，很快奉告她说：“二更半，太子才方才告别，还早着呢，公主持续睡吧。”
“哦，对，惜琴走了……”怜筝愣了半晌，方才明白过来，惜琴走了。嗯，一个月罢了，一个月罢了……
手指摸索着匿名信的边沿，齐恒将它拾起，摘下灯罩，靠近了烛火，看着火舌舔舐着信封的一角直至淹没大半个信封，方才松了手。
“安能――”他拖长了调子，盯着盗汗涔涔的枫灵，“安能辨卿是雄雌啊……”
匿名信……
枫灵一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锦囊，齐恒被那锦囊上巨大的粉白芙蓉花吸引了目光，却见枫灵谨慎翼翼地从中取出一颗莹润的玉珠来。
私闯关卡不是小事，特别假借了天子御临令的名义，特别这闯了关卡的人是当朝左相，同时也是北国驸马的杨悟民。固然被惜琴假扮的枫灵以剑指喉加以威胁，边防官还是派了人马不断蹄地奔向宫廷，汇报此事，却正值圣上午休，便向被授意在承乾殿办公的太子齐恒做了汇报。
好多人说，枫灵渣了。
本来曾经在来福楼里说十七章开虐，公然被虐到了……
“爱笙……我太体味你了……”田许亦感觉揪心，按捺几过还是按捺不住，上前按住爱笙胳膊，压着声音道，“权当求你，放过她吧……放过她吧……”
秋夜天高，弦月高悬，满天星斗。
枫灵没有理睬他言语中的嘲弄意味，只是背过身，向着门外，喊下人看茶。她这闪避的态度令齐恒微微不悦，不自发地，挑出了个嘲笑的神情来。
只是听到别人提起她的名字，心底便如同扎上了千万根刺，枫灵错过目光，看向书房的角落，却又仿佛被烫着普通挪开眼睛，直直盯着空中。齐恒迷惑挪向书房角落，恰看到那边挂着一串风铃。
她顿了一下，缓缓吐出四个字来：“死于混战。”
“本来如此……本来那惜琴公主竟是存了此般心机……”齐恒絮干脆叨颁发着感慨，枫灵却好似听不逼真，借着光芒昏聩，将头埋下，睫毛翕动，悄悄合了下眼，两滴泪水砸落在地上，来不及弹起便化作了两小滩水渍，渗上天板，消弭了踪迹。再抬开端时，一双眼规复了沉寂，仿佛，古井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