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对不住啊,这件事怪我,我让慧娘把沈冠秋送去了城里治伤,听人家说……是医馆的人报的官。”青娘内心尽是歉疚,她的眼睫轻颤着,一想着裴显峰此次怕是豁出命的,却因为本身弄砸了……
“是,我返来了,”裴显峰揽住青娘的腰,借着烛灯见她气色尚佳,裴显峰微微放下心,温声问道,“你还好吗?孩子有没有闹你?”
他清算好了本身,方才大步向着家里赶去。
“对咯,她那相公瞧着固然未几言未几语的,但人有本事挣钱呀,瞧着他们家屋子修很多气度,并且她那相公也是晓得疼人的,我经常瞧着他从城里带好吃的返来给青娘吃哩!”
“真的?”裴显峰的眼睛一亮。
青娘倒是不在乎那银子有多少,她还是看着丈夫,小声问了句,“相公,我听村人说城里有了个打虎豪杰,是不是你啊?”
“可不是,先前我还揣摩着她这身子也不晓得能不能怀娃娃,可现在瞧着不是都好端端的,这孩子到底还是个有福分的。”
青娘不再转动了,只乖乖地由着他抱着,半晌后,裴显峰终是松开了她,与她一笑道,“好了。”
裴显峰点了点头,没有说甚么。
“是啊,陈大娘,有五个月了。”青娘唇角含笑,与熟悉的街坊们聊了几句,持续向着家里赶去。
田玉荣也是端着一盆的脏衣裳向着河边走了过来,适值闻声了妇人们的话,她有些不忿地吐了口吐沫,她晓得青娘现在过得好,单说衣裳,她现在怀胎六个多月了,之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不得不将丈夫的外套改了改勉强穿在身上,可那青娘竟是穿戴一身新衣,明显是有孕后刚做的。
“命好哟,”另一个婶子感慨道,“如许说来,青娘这丫头当初掉进河里也不算是啥好事儿,不然她怕是早都嫁人了,上哪碰到这么好的男人去?”
裴显峰在半路上歇了歇脚,他看了眼天气,固然这一次进城的成果并不如何好,但一想着将近到家了,裴显峰还是打起了精力,他进村后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去了河边洗濯了一下本身,将那些带些的衣裳换下,从承担里取出了一套洁净的衣裳穿上了,不然看着他一身的血的归去,定会吓着青娘。
“别忙活,给我抱一会儿就好了。”裴显峰的声音降落,他阖上了眼睛,还是那样抱着青娘柔嫩的腰身。
青娘看着他的眼睛里蕴着笑意,晓得他涓滴也没有怨怪本身,她内心安抚了些,也是和他悄悄点了点头,唇角浮起了一对清甜的笑窝。
初夏时节,青娘拎着一篮子洗过的衣裳从河边慢悠悠地往家走着。
青娘低下了眼睛,悄悄地拽了拽裴显峰的衣袖。
裴显峰的唇畔浮起了笑意,他扣紧了青娘的身子,作势就要去解她的扣子。
“哟,青娘,显怀了呀,你这肚子有五六个月了吧?”村东头的陈大娘瞧见青娘,遂是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与青娘开口道。
“唔……”青娘的嗓子里溢出了恍惚的轻吟,“你,你轻点儿……”
青娘在灯下做着针线活儿,固然眼下孩子还小,但闲来无事,她总想着给孩子绣点小衣裳小鞋子之类的。
“嗯。”青娘低下头,悄悄地“嗯”了一声。
“相公,你累了吧?我去烧些水,给你泡泡脚好吗?”青娘悄悄地抚上他的后背,固然他甚么也不说,但她还是晓得的,晓得他这一趟定是很辛苦,很累了。
闻言,裴显峰微浅笑了,他在山里蹲守了这几日,又与那大虫斗争了几番,加上从城里返来路上驰驱,此时已是倦得很了,他抱紧了青娘的身子,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才感觉周身渐渐规复了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