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槌儿付了钱,站在商秀儿中间,船埠上停靠的戏船还是是那么多,绣旗飞扬,你来我往。
碗姨这会才开腔,急道:“女人,你要走哪去?绿牡丹已经走了,你要再走,班子上没有了旦角儿,可如何好?”
商秀儿此时才看到碗姨手里端着的盆里的水,红十足的,惊道:“碗姨,这水……”
齐班主没想到商秀儿不但要分开牡丹社,还要拿走这点银子,一时气结,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阿谁小厮,无法的道:“你跟我出去,不会少你的。”
一夜之间,牡丹社的变故却这么大,绿牡丹的旌旗已经摘下,商秀儿看着孤零零吊挂着的九龄秀的旌旗,和鼓槌儿渐渐的走到那边,看着蹲在船头发楞的齐班头,道:“齐班主。”
齐班主眼睛快速瞪大了,道:“分开霍都?我们才刚到了一天!”
话刚说完,碗姨端了一盆水从船舱里出来,看到商秀儿也是吓了一跳,商秀儿见她眼圈又红又肿,脸上也有些红肿,看模样昨夜挨打了,不由得惭愧起来。
碗姨眼圈儿又红了:“小齐班头被他爹揍了,拿了马鞭,没头没脑的抽了一百多下,那孩子傻,也不晓得躲……就不是我亲生的,也下不了这类手啊……女人,你看在小齐班头的份儿上……”
齐班主仿佛俄然明白了甚么,气势俄然就矮了下去,看着商秀儿,半晌才道:“你……你……既然找了这么大的背景,为甚么还把绿牡丹弄走……”
碗姨看了一眼齐班主,看他没吭声,感喟去了。
商秀儿道:“碗姨,把我的契纸也拿来。”
想到昨夜的事情,商秀儿愈发感觉悲忿,话里带了几分刻薄,道:“我已经顾怀旧情,昨夜暴风暴雨,齐班主做着发财梦,我却在风雨里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处所到处驰驱!我尽我所能的尽力了,齐班主如许说,是不是感觉我直接跑了更好?”
商秀儿不明白他到底想说甚么,但懒得再胶葛,只想快点把银子拿到手分开牡丹社,今后再无干系,便淡淡道:“您可想开点吧。绿牡丹早就不想唱戏了您看不出来么?我若想的没错,她明天走,但是欢天喜地的走的吧?齐班主既然瞥见我这么活力,我也不招您眼了,我这就走。”
齐班主传闻是萧府的人,倒显得略微客气了些,问道:“甚么话?”
他既然陪着九龄秀过来,可不想看着她被动一根手指头,想了想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道:“齐班主吧?容我插个话,我是昨晚萧爷府里的人,我们爷托我带话给您。”
鼓槌儿直接道:“我们爷说,一,从速把九龄秀的契结了,二,牡丹社分开霍都。”
齐班头惊诧的昂首,用烟杆指着商秀儿,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商秀儿看着碗姨透着要乞降盼望的眼神,还是下了狠心,摇点头道:“碗姨,你别说了,我不能再在这班上呆下去了。我怕再有如许的事情――我不感觉我还能躲过第二次。”
商秀儿摇点头道:“我没跑,我是出去找体例的。若不然,李大人如何会窜改主张,抬走了绿牡丹?”
碗姨呆愣在那边,商秀儿咬了咬嘴唇,道:“齐班主,我在船上唱了三年,你把我的包银结清了给我。”
商秀儿把包裹放到桌子上翻开,道:“齐班主,这是我本身的行头,你能够让人看看我是否夹带了班子里的东西。”鼓槌儿扫了一眼,见不过是十来件不新不旧的戏装,并一小盒头面,头面大多是些不值钱的物件,就连他都看不在眼里。然后他就坐在中间,听着商秀儿和齐班主对包银的数额,看着这九龄秀锱铢必较,他感觉无聊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