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除了萧六爷专门给她说的戏以外，加上在其他几位师父那边练功之余零零散散的听，恐怕也听得百余出戏了――但是她憋的太难受了！
商秀儿听谷师父提及，大抵大夫是说观音娘子忧思太重，肝火郁结，不能再过分操心。
赛观音的神采分不出是悲是喜，道：“六爷不肯意驳了我的面子，固然纳了这些娘子们，但却未曾和任何一个过分靠近……”
谷师父是个会拿机会的人，听着内里没了动静，便端着盘子出去，将盘子上的一个描金荷花盖碗用厚厚的帕子托了，递到赛观音手里，语气里有些责备的道：“做甚么要说这么多话，你的嗓子是我一向看顾的，就是现在不唱了，也要珍惜着些。快吃吧。”
赛观音瞥了她一眼，仿佛明白她内心所想，淡淡道：“像她如许的，萧园里也只两三个罢了。六爷的身份你也晓得，他看得上眼的伶人，或许情愿抬一抬手，那么多入不了他眼的，死活又与他有甚么相干？如何会甚么人都往萧园里救，六爷又不是开慈悲堂的。”
商秀儿想，本身大略是个不循分的人，吊了几个月的心刚落回腔子里，又起了新的动机。
她站在园门口，有些茫然的感觉她比来的言行和设法，失实老练，又想到那么多的美人，如果靠近了一个，难道就要孤负其别人，终究都是孤负了观音，可人间只要一个萧六爷，想到这里不由感到有点乱七八糟的，实在也没故意机和底气再去体贴甚么孤负不孤负。
商秀儿道：“那她厥后……我看她现在……”
颇长的一段期间，每次商秀儿去萧六爷那边听他说戏，都感觉他脸上带了一层薄怒，仿佛罩着严霜普通。她内心有些发虚，感觉观音娘子的病和她前次回课时的胡言乱语也有一些干系，只好更加的谨慎勤奋。
说到这里，赛观音暴露了少有的难过之意，她偏过脸，看着窗外模糊约约的树影，按着本身那除了疼和麻痹以外甚么都感受不到的双腿，道：“我如许的人，已经没法服侍六爷了，但六爷没丢下我，我总要替他办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