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奇弦的眼睛亮了起来――本来,他也觉得商雪袖不过如此的,现在看来……
“嘿!没想到商雪袖那么有本领,你们啊,没看第三个早晨的可亏大了!这戏,够我品一辈子了!”那些忠厚的连买了三个早晨的戏迷,咂着嘴还在那揣摩:“你们说是东方氏好呢?还是那丫环的戏好?”
“就你鸡贼,一说上船查验,你第一个就窜畴昔了!”
月色下,霍都的城门前泛动着和顺的水光,偶尔有船入了港,因为门禁的干系,只悄没声气的停靠在有空档的处所,桨声轻柔又果断的拍碎了深夜的沉寂,同时拍碎了水中的月色,那水面就搅碎成一片片浅黄色的细碎光影,不一会儿,又分解一个跟着波浪微微颤抖的圆。
俩人上了台,却和前两日站的位置倒置了一个个儿,邬奇弦这才端方了神采,纳罕道:“这是……”
这场完了,商雪袖拿着惯用的茶壶润了润嘴唇,歇了一会儿,叮咛了小玉桃甚么话,便又拈了一条帕子。
特别是丫环那心态的窜改,脸还是那张绝色的脸,可恰好给人的感受就不一样了!一开端能看出来她的满腹仇恨,真的是一心要杀王伯当的,特别是那几句嘎嘣脆的念白――真听不出是刚才唱东方氏的嗓子!将丫头又纯真、又莽撞的性子归纳的活泼极了!再到中间的绝望,暗自的一段唱,唱腔里多了那么多东西――固然故意报仇,却不得不还是屈就于情势的无法,另有对男女之情竟可罔顾国仇家恨的不解。而前面,又可重整那副天真模样,去替东方氏相劝王伯当,仿佛还是那种烂漫,可的确又和前者不一样!
话说到这里,那老兵便咳了几声,道:“这可不敢随便说。”
另一个道:“旌旗有甚么了不起啊,我还瞥见余班主本人了呢!”
这一个道:“哎,明天,那是镜鉴班吧?我瞥见旌旗了。”
“唱戏又如何样?我们整天当值,又听不着。就算是不当值,余梦余的戏,你听的起?”